云鶯更覺得不好意思,一時之間腦海里殘留的念頭只剩下不要讓皇帝瞧見這凌亂景象。
“臉怎么這樣紅?”伸手去試云鶯額頭溫度,確認她沒有生病跡象,趙崇看向眼簾低垂的云鶯又問,“怎么了,為何這幅模樣?”問罷立即豎起耳朵聽她心聲。
弄臟床褥這種話對趙崇難以啟齒,云鶯忍著一種丟臉的情緒說:“臣妾無礙,只想再躺一會。”
她想先打發走皇帝,再自己想法子把床褥換成干凈的。
趙崇聽見云鶯的心聲后,慢一拍反應過來她為何惦記要換干凈被褥。
當下也不多言,強行擠上床榻,扯一扯她身上的錦被,再“一不小心”發現床褥上的血跡。
“沒事沒事,不丟臉,也不用覺得害臊……”看著恨不能鉆進錦被將自己整個人都藏起來的云鶯,也看見她羞紅的耳朵與脖頸,趙崇強忍笑意輕聲寬慰她。
話卻出自誠心。
弄臟被褥不是云鶯的本意,何況她受著折磨,顧不上也是有的。
麻煩也只不過小小的麻煩。
無非不方便讓宮人進來直接更換新的被褥,須得他們自己動手罷了。
可是這樣的寬慰全無用處。
云鶯手掌捂住臉,甕聲甕氣說:“陛下先去別處罷。”
連人帶被摟在懷里的趙崇愈發想笑,又不禁湊上前吻了下她的耳朵。下一刻趙崇福靈心至道:“你身體不適,歇著便好,朕……”本想說他讓人送干凈的被褥進來即可,又想到別的什么。
想著他松開手臂,扒拉幾下錦被,瞥見她衣裙上的臟污,再吻了下她的耳朵,小聲道:“朕讓人準備熱水,待會兒清洗下,身上也舒服些,再換身干凈衣裙。”
不等云鶯開口,趙崇便從床榻上下來去命人準備熱水。
難以招架皇帝這一番“服侍”,待備下熱水,云鶯自覺要從床榻上下來,自行去浴間清理。
已將宮人屏退的趙崇看著她紅透的臉,不由分說將她橫抱起來。
一路抱進里間,才放她在高腳椅上坐下。
云鶯片刻也坐不住,沾上高腳椅便連忙站起身:“陛下,這些事情臣妾自己來便可。”
趙崇輕笑:“朕又不是沒伺候過愛妃,多一回也無什么差別。”
云鶯:“……”
哪有人會真心喜歡伺候別人?更不必提這個人是皇帝。
云鶯知道,趙崇無非覺得之前伺候她那事可以拿捏她,想要如法炮制,多抓一點她定然敗下陣來的把柄,叫她往后只能在他的面前節節敗退。
而皇帝若抱著這般想法,她越堅持自己來,他越會執意要幫她。
想明白這一點,云鶯便放棄爭執,只一聲不吭立在那里,破罐子破摔般,臉上明晃晃的不高興。
趙崇見她氣鼓鼓的一張臉,不敢繼續逗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