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,臣妾該插花了。”
試圖從皇帝的掌心抽回來手卻失敗,云鶯嘴角微彎,提醒趙崇。
趙崇挑了下眉,不為所動,甚至換一只手來握她的手。
云鶯無言,便全無掙扎的想法直接放棄插花。
而趙崇用騰出來的那只手從梅花枝上折下兩朵梅花,又將那兩朵骨里紅梅仔細插在云鶯鬢發間。他手指愛憐撫過云鶯的側臉,少傾捏一捏她的耳尖,強調般重復之前那句話:“你是朕的人。”
對于皇帝的莫名其妙,在用過午膳、送走趙崇并躺下準備小憩時,云鶯終究分出心神思索。
其實也尋不見太多的端倪。
而問題若非出在她身上則多半出在皇帝身上。
今日之事,連同上一次的反常,似乎都昭示皇帝在乎起一些別的事情來。
她是經歷過的人,倘若非說自己全然看不出、看不懂便太假了。
但這種猜測只讓云鶯覺得好笑。
罷。
對于皇帝而言無非一時新鮮,才對她多幾分在意,誰知哪一日這心思便會落到旁人身上去。
她可不會傻乎乎期待什么。
云鶯攏一攏懷中袖爐,“無欲則剛”,真是一個好詞。
無欲則剛的云鶯美美睡上一個午覺。醒來以后人懶懶的不愿意動,她慢慢睜開眼,伸手去撩帳幔欲喊碧梧碧柳服侍起身,卻先聽見趙崇的聲音:“愛妃醒了?”
云鶯一怔,視線隨即出現趙崇那張俊逸面龐。
她茫然坐起身,要從床榻上下來見禮:“陛下……幾時來的?”
趙崇摁住云鶯讓她不必著急起來,摸一摸她的腦袋道:“也沒有多久,見愛妃睡著便沒吵你。”然而云鶯的目光越過趙崇,看見床榻旁赫然擺著一張案幾,在案幾上面堆積著的,分明是奏折!
云鶯:“???”
她又去看趙崇,比起晌午附近過來時,趙崇已經換過一身衣裳。
皇帝此刻穿著一襲紫檀色暗云紋鶴紋錦袍,金冠束發。腰束白玉如意玉帶,卻綴著一枚有些粗陋的香囊,定睛細看,正是之前她贈與他那只上繡著阿黃的香囊。離得近,更能嗅見他身上沉郁的龍涎香。
趙崇皮相好,撇去那枚香囊,這幅風流打扮更顯倜儻。
若香囊換成玉玨、手中添上一把灑金川扇,往京城世家子弟中一站,便活脫脫一個花花公子、膏粱紈绔。
云鶯暗暗打量過趙崇幾眼,抬眸對上他蘊著笑的一雙眼睛,她也笑一笑。
“臣妾失禮了,請陛下恕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