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端起茶盞,不緊不慢對云鶯解釋:“紅燭里被添了催情香。”
云鶯:“???”
明知被添了催情香,還點燈做什么?
警覺并深深懷疑皇帝又在打白日宣淫的主意,云鶯立時湊過去費勁將那花燈吹滅,沒好氣斜睨一眼趙崇。
今日可是上元節!
才吃下的那塊芝麻糖忽然不香也不甜了。
云鶯站起身,沖著趙崇一福身道:“陛下諸事忙碌,臣妾也不便多打擾,臣妾先行告退。”
趙崇也站起身,忍笑把人拉到身前:“愛妃跑什么?”
呵!
云鶯踮腳伸手揪一揪趙崇的耳朵,在他耳邊道:“陛下休想!”
話音落下,她離開趙崇身前,退開兩步。
然而從側間出去前卻不忘去書案提走那盞波斯犬花燈。
趙崇含笑看云鶯走出側間。
待到收回視線,再看見榻桌上的這盞并蒂蓮花燈,他眼角眉梢的笑意倏然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除夕他已將話說得十分明白了。
若忠武王妃和榮安縣主依然不死心,便不怪他不顧逝去的忠武王的面子。
云鶯提著花燈從勤政殿出來才覺得自己這樣招搖得很。
不過她招搖事跡太多,無非再多上一件罷了。
但當準備乘轎輦回月漪殿時,耳邊傳來榮安縣主的聲音:“淑順儀娘娘。”云鶯只得回頭去看,望見將自己打扮得嬌艷的榮安縣主,她勉強扯了下嘴角,客客氣氣回:“榮安縣主。”
榮安縣主目光在云鶯手中的花燈上凝滯一瞬,隨即才望向云鶯,面上浮現一抹略羞赧的笑。
“我今日要拿去燈會上的花燈在陛下這兒,是以過來見陛下。”
乍聽倒以為是皇帝為她準備的花燈。
奈何云鶯才從勤政殿出來,又見過那盞并蒂蓮花燈,頓時明白過來,那盞并蒂蓮花燈其實是榮安縣主的。
催情香,真有膽量啊。
云鶯再次對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榮安縣主打心眼里佩服。
前世她只知榮安縣主未入后宮。
豈知榮安縣主如此“膽色過人”……可惜這些努力全都要白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