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按母后的意思,這‘冷一冷’,是指多久的時間?”
默一默,趙崇問。
周太后道:“陛下往前不時便月余不入后宮,而今時間自然不能更短。”
“以哀家所見,至少三個月。”
三個月?
趙崇愕然,唯一覺得自己母后好狠的心。
“兩個月。”趙崇將時間縮短些,又用不容置疑的語氣說,“且今日朕要去月漪殿,不能平白那么長時間不見她,徒生誤會,母后也當體諒朕。”
周太后聽言,改了口:“那便依陛下所言,兩個月。”
想到那么長時日要不能見云鶯,趙崇心下已經開始不樂意,只他隱隱也想看云鶯會是什么反應。
近幾個月,他去月漪殿尚算頻繁。
若他久不去見她,她可會主動來見他?抑或想見他?不能同他見面,她會不會覺得不習慣?
趙崇直覺以云鶯的性情,大約對她全無影響,依然是日日吃好喝好。
卻控制不住生出那么一丁點不似他所猜測那般的希冀。
從永壽宮出來,趙崇沒有感到輕松,反而更覺得肩上擔子沉重。
坐上御輦,夏江問:“陛下可是回勤政殿?”
“去月漪殿。”
趙崇望著永壽宮正殿外的海棠花,想起月漪殿外也種著海棠,淡聲吩咐。
皇帝走后,徐嬤嬤笑道:“娘娘這會兒心里是不是樂開花了?”
周太后斜眼看她:“哀家有什么可高興的?”
“陛下是實心眼,換作旁人,哪里能這般?娘娘也不是沒有擔憂過,陛下一心撲在朝事上,對自身太過忽略,而今看來或如陛下所說只是從前不甚明了,得遇上了才知怎么一回事。”徐嬤嬤笑吟吟的,“淑昭容看著也是個好的,娘娘不放心,想著再探一探,待確認過便更安心了。”
“屆時再說罷。”周太后道。
“且看陛下會否改變主意,也看一看淑昭容能不能沉得住氣。”
要兩情相悅才稱得上佳話。
卻不曉得這兩個人,究竟是不是兩情相悅了。
顧蓁蓁最后是哭著從月漪殿離開的。
在她離開后,云鶯淡然用過早膳,見外面春光正好,便指揮宮人將一張美人榻搬到海棠樹下去。
趙崇乘御輦到得月漪殿時,云鶯正躺在海棠花樹下的美人榻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