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強扭的瓜不甜這道理,你懂,哀家懂,陛下也懂。”
“你既無心,陛下早日清醒也是好的。”
周太后站起身,微微低頭去看云鶯:“便當哀家今日什么都不曾說過。”
“哀家會勸陛下收心的。”
云鶯怔怔中站起身,看著周太后離開水榭,忘記要行禮恭送她。
半晌,她半是跌坐回了美人榻。
湖面忽而間吹來一陣涼風。
云鶯一雙眸子望向清澈的湖水,看水中游魚自由自在,也努力將周太后的話從腦海中甩去。
她逼著自己冷靜下來。
震驚的情緒散去,理智回攏,便愈發清楚意識到這件事的荒唐。
太后娘娘怎會同意?朝臣又如何會同意?
后宮那么多妃嬪往后如何自處?
更何況,即便所有人同意,即便后宮妃嬪得到妥善安置,也不會改變他是皇帝陛下這件事。他是皇帝,會有很多身不由己和無可奈何,同樣有旁人無可阻止的無上權力,哪怕日后反悔于他也不過如此。
況且哪有這樣的道理?
因為他對她有情,她便必須交付自己的真心?
身在后宮,她這個人已是任由皇帝召之即來揮之即去。
她這顆心難道不能自己守一守嗎?
涼風吹過湖面,湖水泛起漣漪,一層又一層。
云鶯摸一摸自己的臉,彎唇,前世她戀慕皇帝時,終究一場空,今生不再戀慕皇帝,事情卻又變成這樣。
想來他們兩個人注定無緣。
太后娘娘是該勸皇帝陛下早日清醒,她這輩子且不知能活幾日,談情愛,太奢侈也太傷人。
“阿黃!”
水榭外驟然響起碧柳的驚叫聲。
云鶯一怔之下回頭發現阿黃不在水榭里,她連忙起身步出水榭。
小宮人正四處追阿黃。
云鶯也去追。
但到底阿黃乃是波斯獵犬,奔跑起來速度極快,小宮人們不敢傷它也不想被它傷,想抓它不免束手束腳。
一來一去,不久后,云鶯便被阿黃帶著從御花園里出來了。
而阿黃也終于停下來不再奔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