浸泡過熱水的巾帕被趙崇擰干。
宮人們早已退下,他坐在床沿掀開錦被一角,看一眼云鶯又握住她腳踝。
懶在床榻上的云鶯掙扎了下,但沒能掙脫趙崇的手掌。
她抬一抬眼,望向趙崇,語氣慵懶:“陛下越來越不知羞了。”
已經重新洗漱過一番的趙崇無所顧忌湊上前,臉頰蹭一蹭云鶯的臉頰,輕笑一聲:“只要鶯鶯喜歡。”他幫云鶯清理過,命宮人進來將銅盆巾帕撤下去,方才又一次回到床榻上,準備和云鶯一起休息。
被趙崇攏在懷里的云鶯此刻卻沒有睡意。
她知他在忍耐,因猜測她不會點頭,故而不再如從前理所當然與她親密。
“陛下可以賜臣妾避子湯嗎?”
云鶯軟軟靠在趙崇身前,在一片昏暗光線里輕聲開口。
“這藥傷身子。”趙崇這會兒一樣沒有睡著。
他垂眸看向云鶯,“鶯鶯,你不點頭,朕不會勉強你任何事。”
雖然不知曾經他們是否有過孩子、有過幾個孩子,但趙崇猜測此事對云鶯而言,大抵也非什么美好的回憶。尤其現下她提及避子湯,大約不怎么希望自己有孕。不提還有那一場病逝的事情在。
趙崇想著伸手摸了兩下云鶯的腦袋,將她摁在自己身前:“快睡。”
云鶯卻從他手臂下鉆出來,仰起臉看他。
沉默對視過半晌,趙崇終于先問:“鶯鶯想說什么?”
“臣妾幫幫陛下。”云鶯學著他片刻前那樣,挪動身體湊上前,臉頰蹭一蹭他的臉頰,輕聲道。
趙崇想拒絕卻沒能來得及拒絕。
他嗅著云鶯發間的馨香,在云鶯給予的歡愉中,呼吸逐漸粗重。
翌日晨早醒來時,趙崇已經離開了。
云鶯擁著錦被回想起自己睡得迷迷糊時,額頭被落下一個輕吻,應當是皇帝臨去上朝之前的事。
昨天夜里一場久違的溫存。
不知是否這些時日發生過許多事,便與往日有些不同。
這樣的溫存從前也曾有過不止一次。
可那時心境,只當是個稀罕體驗享受著,如今……云鶯揚一揚唇,伸手掀開帳幔一角,喊碧柳來服侍她起身。
辰時略差一刻,月漪殿的轎輦停在無雙殿外。
云鶯扶著碧梧的手從轎輦上下來,閑閑步入無雙殿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