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崇將云鶯的手攥在掌心說,“朕只能用余生來踐行對你的承諾。”
“先前……有許多次朕沒能克制住自己的言行,沖動行事,非要你證明沒有嫌棄厭惡朕。”他緩一口氣,攬云鶯入懷,低頭拿臉頰蹭著她的發頂,“原諒朕。”
云鶯手臂環住趙崇的腰,點一點頭:“好。”
不是不原諒,也不是沒有責怪沒有不滿,而是“好”,是可以原諒。
趙崇便覺得自己很喜歡云鶯的答復。
他笑,心下眷戀著抱得她好半晌才松開手臂轉而牽起她的手,隨即帶她從浴間出來去用膳。
用過晚膳以后,在休息之前,趙崇也幫著云鶯好好按摩過一回。
直到瞧見云鶯趴在床榻上困倦得閉上眼,他終于停下動作,自去沐浴過才回來抱著她一起安寢。
同樣在這一日之后,只要天氣不錯,云鶯同六宮其他妃嬪以及清河公主便會出現在馬球場。趙崇也不時抽空過來看一看云鶯,順便“監督”學習打馬球的進展。
才大打出手不久,又因皇帝陛下一道旨意而不得不湊在一處學習打馬球,陳貴嬪和姜貴嬪相處得不怎么愉快。
可哪怕互相看不順眼,當著眾人與清河公主的面,終究好面子,不愿意再次失了儀態。
尤其趙崇偶爾會出現在馬球場。
得寵不得寵,兩個人皆無意在皇帝陛下心里留下更糟糕的印象。
因而陳貴嬪和姜貴嬪面上總歸一直相安無事。
她們是互相不怎么理睬,顧蓁蓁是為了不會拖隊伍的后腿勤加練習,崔婕妤則是嬌弱無力。
擅長詩詞歌賦、也通音律的崔婕妤在騎馬、打馬球這一類事情上著實是有心無力。無論騎馬還是打馬球,她都要比其他人學得更慢一些。
“淑昭容不著急嗎?”休息的間隙,清河公主趙驪在馬球場外的桌椅旁坐下來喝茶,看向同樣在桌邊休息的云鶯,笑笑說,“崔婕妤這個樣子,只怕到得端午比賽那一日仍連騎馬也不熟練。”
她說罷看向馬球場上的崔婕妤。
對方穿著一件廣袖月白夏衫,慢悠悠騎馬時衣袂飄飄,很適合踏青。
可現下不是踏青。
她們是要為端午的馬球比賽做準備。
后宮妃嬪之間爭奇斗艷在趙驪眼里也不稀奇。
但這場比賽,她要參與便不怎么樂意有人在隊伍里拖后腿,她是想贏的。
云鶯和趙驪一樣看向崔婕妤。
她擱下手中茶盞,淡淡一笑:“殿下騎術了得,也是打馬球的高手,若沒有崔婕妤,反而要變成欺負人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