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目相對間,云鶯手掌攀上趙崇的手臂。她記得前幾日自己的那個念頭,亦不準(zhǔn)備對自己耍賴,于是在寂靜中、在帳幔下,她主動湊上前,吻一吻趙崇的嘴角。
蜻蜓點水的親密卻足以叫趙崇魂顛夢倒。
只是當(dāng)云鶯又來吻他的唇時,他到底理智地把人攬入懷中,以避免更多會令他無法自持的親密。
“該起身了,今日有許多事。”
趙崇在云鶯耳邊說著,外面也適時響起夏江恭請他起身的聲音。
聽見懷里的人似有不滿哼哼兩聲,他笑著松開手臂,隨即屈指刮了下云鶯的鼻尖說:“今日的馬球比賽,朕也等著看呢?!庇职言弃L塞回錦被下,“再睡會?!?/p>
之后趙崇便從床榻上下來,先行去洗漱梳洗。
云鶯并未睡覺,她拉開帳幔一側(cè)讓燭火的光亮多漏進(jìn)來一些,也借著這光亮端詳趙崇繡的香囊、編的長命縷。
趙崇梳洗過回到床榻旁,云鶯仍在研究著他那只香囊。
他腳下步子一頓,強(qiáng)作鎮(zhèn)定走上前,俯身吻一吻云鶯的臉:“朕走了?!?/p>
云鶯將香囊遞到趙崇面前晃了晃,語氣滿是調(diào)侃,笑著說:“陛下的手藝,實在叫臣妾嘆服?!?/p>
趙崇耳根微紅,小聲辯解:“禮輕情意重?!?/p>
云鶯笑,收起香囊又輕扯趙崇衣袖:“陛下等一等。”她被趙崇扶著坐起身,便從枕下摸出自己編好的長命縷,繼而抓過趙崇的手腕一面幫他系上一面道,“臣妾也祝陛下福壽綿長、身體康健。”
當(dāng)趙崇看見那長命縷時,微微一怔。
臨時無法編成意味著這是云鶯在之前便準(zhǔn)備好的。
他本無這般奢想。
因為云鶯近來日日去馬球場練習(xí)打馬球,傍晚回到月漪殿只怕筋疲力竭,他以為她無心再去折騰這些東西。可是,她準(zhǔn)備了。
“多謝鶯鶯?!?/p>
趙崇乖乖等著云鶯幫系好長命縷,嘴角揚起,再吻了下她的額頭才心情愉悅離開。
因今日有一場馬球比賽,云鶯多睡得半個時辰方起身。
用過早膳,歇息片刻,她換上騎馬裝,佩著趙崇送她的香囊,于晨光熹微之際去往馬球場。
馬球比賽定在巳時,因而其他妃嬪也和云鶯差不多時辰過來的。
兩支隊伍各自做著比賽之前最后的準(zhǔn)備。
雖說不過是妃嬪間一場小小的馬球比賽,但周太后得知此事便同趙崇說定要前來觀賽。是以趙崇忙完祭拜之事,他先去一趟永壽宮向周太后請安,再同周太后一道來馬球場。又因有清河公主參與,少在人前露面的靜安太妃亦出現(xiàn)在馬球場,湊起熱鬧。
比賽只差一刻鐘便要開始。
妃嬪們被免了禮,便沒有特地上前去與趙崇、周太后和靜安太妃行禮請安。
“陛下來了,太后娘娘來了,靜安太妃竟也來了……”
跟在云鶯身后的顧蓁蓁暗自怎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