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呵!”秦京茹在一旁笑出了聲,她還記得許大茂頭回穿西裝回家的樣子。
那天,許大茂站在穿衣鏡前足足轉了三圈,小半天時間都耗在鏡前,一會兒扯扯領口,一會兒抻抻袖口,最后轉頭問她,“自己像不像香港電影里的老板?那范兒夠不夠足?”
“這西裝很貴吧?得花多少錢啊?”秦淮茹心里直犯嘀咕。瞧瞧許大茂這身行頭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“我這套不要錢,廠子里面配發的。”許大茂故意拖長聲調,“香港貨,廠子里面分文沒取,連皮鞋都是意大利進口的!”他故意把“意大利”三個字說的很清楚。
“嘶!”劉海中倒吸一口涼氣,心里悔得直拍大腿。
想當年,自家和何家兄弟的關系多熱乎啊!要不是該死的于海棠在中間挑撥離間,自己怎會和何家兄弟鬧得這么僵?你看現在,這多尷尬!
如今可好,哪像對面這個臭不要臉的!
許大茂,這個臭不要臉的,整天“小叔”長“小叔”短的,倒混得風生水起了!
“大茂啊,你剛才說協調產能的事情,那你們需不需要螺紋鋼?”劉海中忽然想起個事兒。
“螺紋鋼?”許大茂一愣,隨即試探道,“劉大爺的意思是?您能搞到這個?”
“那誰?三分廠藍廠長,就是我徒弟。”劉海中仿佛看到翻身的機會,腰板都挺直了幾分,“藍建設,你應該知道的。”
“奧,奧!”許大茂想起來了。“當年軋鋼廠推薦,后來上工農兵大學的那個小藍!”
“對,對!”劉海中高興得眼角皺紋都舒展開來,“只要我開口,建設那孩子絕對給面子,大茂,你看這螺紋鋼的事?”
“就憑咱爺倆這關系,總不能讓這機會溜了吧?”劉海中眼底閃過了一絲的期待。
“劉大爺,這個我現在還真的回答不了您。”許大茂掏出“大前門”香煙,慢悠悠散了一根給劉海中,指尖在煙盒上輕輕一叩,眉峰微挑,“我要到廠子里面問問,這個材料是專門的采購部門負責的。”
“大茂,那棒梗的事情?”秦淮茹往前了一步,心里想道。“我都送了兩條魚了,你不能不給辦吧?”
“你可是他親姨父,大茂!”秦淮茹真的急了。“總不能看著孩子沒個正經差事吧?”
“明兒個一塊問,一塊問!”許大茂一扭頭,拉著秦京茹的手,拎著兩條魚直接回家了。“走,媳婦兒,咱回家吃魚!這魚啊,得趕緊的給做了!”
秦淮茹站在原地,望著許大茂和秦京茹說說笑笑的背影,手指狠狠掐進掌心。
她抬頭望了望天,可這光卻照不進她心里---那股子憋屈勁兒,像吞了只活蒼蠅似的,在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的。
“淮茹,大茂怎么說的?”剛進家門,賈張氏便心急火燎地迎了上來。“大茂說啥了?棒梗的事有戲沒?”
“我還沒來得及細說,后院的劉大爺便過來了,還說什么螺紋鋼的事情。”秦淮茹眼眶發酸,勉強扯出個笑容,“大茂說,明天上班了,他到廠子里面問問。”
“許家現在算是發達了,你看那西服領帶的。”賈張氏心里一沉,長嘆一口氣,“不行再想想別的法子吧,東旭的修鞋攤子現在也沒有起色,棒梗還是要看看做點正經事情才好?”
“你真打算管棒梗的事?”另一頭,許大茂剛跨進自家門檻,秦京茹就戳著他胸口問道。
“傻媳婦兒,我當著你這個做小姨的面子,當然得應著點兒。”許大茂脫了西裝往衣架上一掛。“可那孩子要學歷沒學歷,要關系沒關系,運輸隊哪是那么好進的?”
“運輸隊?什么運輸隊?”秦京茹被這句話搞迷糊了。
“你姐說,棒梗喜歡開車,問我能不能安排進廠子運輸隊。你不知道?”許大茂以為秦淮茹肯定要和自己堂妹嘮叨的,沒想到秦京茹竟然毫不知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