調查組的工作效率極高。
那名死者的身份很快便水落石出。
此人是一個月前從鄰省那座以戒備森嚴著稱的重刑監獄成功越獄的A級通緝犯。
卷宗里記錄著令人觸目驚心的罪行。
身負多條人命,手段殘忍,性情狡詐兇戾。
評估報告上極度危險四個字,是用鮮血寫就的注腳。
這樣一個亡命之徒,竟然流竄至此。
并巧合地撞入了部隊的野外訓練場。
其背后的原因或許已無從考證。
但他所帶來的威脅卻是實實在在的。
也正因如此,作為事件最核心的當事人和終結者。
夏如棠在隨后的日子里,被一次又一次地請入問詢室。
同樣的房間,圍繞著同一個核心事件,進行著反復的,近乎苛求的復盤。
調查組的成員們像是擁有無限耐心的工匠。
不厭其煩地引導她回憶。
讓她不斷重復的描述當時的每一個細節。
所有的過程都被一遍遍地審視推敲。
不僅僅是她。
與夏如棠同組的葉春花和李正蘭,作為距離現場最近的目擊者。
也被多次傳喚,分別進行問詢。
調查組需要從她們的視角,交叉驗證夏如棠敘述的真實性。
同時也試圖捕捉到任何可能被夏如棠本人忽略或無意中隱瞞的片段。
甚至連仍在衛生隊臥床休養的熊超,也有專人捧著記錄本,坐在她的病床前,耐心而細致地詢問她遇襲瞬間的感受。
然而夏如棠在這密集如雨點的問詢中,從始至終,她言語如一。
她端坐在椅子上,背脊挺直,雙手平放在膝頭,眼神平靜地望著對面的調查人員。
用一種幾乎沒有起伏的語調,分毫不差地重復著那早已爛熟于心的經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