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震霖會愣住,是因為他完全沒想過程子言會哭得這麼慘。眼眶紅腫不說,眼角也因為不斷哭泣擦拭而破皮了,以至於讓腫脹更嚴(yán)重,看起來就像眼瞼受傷一樣。而哭久了淚Ye乾涸,讓眼睛出現(xiàn)乾澀的癥狀,幾乎睜不開。一張小臉上臟兮兮的,全是乾了的淚痕,還有因為反覆擦拭而磨紅的痕跡。
「你怎麼把自己Ga0成這樣!」
盡管是出於心疼擔(dān)心,但一出口卻是嚴(yán)厲的指責(zé)。看到程子言的表情從雀躍轉(zhuǎn)為驚嚇,張震霖立馬就後悔了,心一急直接伸手拉人,卻沒有控制好力道。程子言先是被張震霖的怒吼嚇到,後又被這麼一扯,以為張震霖要揍人,不斷閃躲,還下意識地伸手護頭。
「不要罵我……」
「誰要罵你了!笨蛋!」
張震霖聽程子言的聲音都哭啞了,心里更急,對方又不停往後退企圖逃跑,他腦袋不及細想,抓人的力道更強。
「唔……」
椎心的鈍疼像是要將手臂折斷似的,程子言嗚咽一聲眼淚要往下掉。
張震霖整張臉都黑了,確定程子言不會逃跑後,才稍稍松開一點,只是口氣仍然生y,「就只會哭。」
程子言小心翼翼地偷瞧張震霖的臉sE,卻只看到一團黑霧,當(dāng)即嚇得肩膀都縮了起來。腦中全是張震霖震怒摔東西的畫面。
在他眼中張震霖一向沉穩(wěn),平時的怒罵也只是嚷嚷罷了,以前不管怎麼惹張震霖也不會發(fā)生什麼事。但前天自己花了好多心血才換來的禮物被狠砸,即使他再怎麼笨也知道踩到張震霖的逆鱗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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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吵架怎麼說都會很快和好,這次卻兩天都不理不睬,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。他想道歉,但不知道會不會又挑起張震霖的怒火。
「你……」
程子言躲了一下,又馬上被抓住。
他不敢看張震霖的表情。
「你還喜歡我嗎?」
出乎意料的問題讓程子言傻了,忘了害怕,愣愣地抬頭。卻只看到張震霖別扭又摻雜了些怒氣的表情。
緊握著自己的手松開了,默默垂到腿側(cè)。程子言想去拉張震霖的手掌,卻提不起勇氣。
張震霖悠悠的聲音從頭頂上飄下來,有點小聲,有點含糊,程子言卻聽得很清楚,「……你還喜歡我嗎?」
程子言舉目凝視張震霖,一張可憐兮兮的臉上全是不解的表情。
張震霖又伸出手緊緊牽住程子言,然後將人拉近一點,下巴抵在頭頂上。「我可能沒辦法給你非常好的生活……但我會想辦法。在我找到出路之前給我繼續(xù)待著。」
這麼一貼近,張震霖的氣息又漫於鼻尖。那雙大掌溫溫?zé)釤岬模鲝闹讣馔鵻口蔓延。程子言不懂張震霖為什麼這麼問,但這樣是不是指張震霖還喜歡他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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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子言鼻頭一酸,鼻塞了。
他一直以為張震霖會氣到不再理他。
不再……要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