頭等艙內(nèi)一片寧靜。張震霖自上了飛機就不再說話,一個人沉默地凝視著窗外。程子言窩在一旁,拿毯子蓋著肚子,時不時扭頭偷看張震霖。
他從沒見過張震霖這個樣子。
在里斯本下船後,他們迅速趕到當(dāng)?shù)氐臋C場搭機返臺。祁欣本來要為他們準(zhǔn)備私人飛機,卻不知為什麼被張震霖拒絕了。魏冠恩見張震霖魂不守舍,於是也跟著兩人回臺。但他現(xiàn)在也不似往常那樣吊兒啷當(dāng)、FaNGdANg不羈,反而兢兢業(yè)業(yè),一句話也不敢亂說。
據(jù)榮秘書說,祁董事長在某天中午突然一覺不醒。原先以為只是過度勞累,所以在休息室睡b較久,傍晚時秘書們覺得不對勁破門而入時,人已經(jīng)昏迷不醒。之所以沒有立即通知他們,是因為榮秘書深知祁董事長的個X,不敢貿(mào)然動作。
張震霖為此發(fā)了好大的脾氣,那是繼圣誕節(jié)那次沖突之後,程子言第一次看張震霖如此震怒的樣子。只是相較於張震霖的憤怒和憂慮,祁欣則顯得過度冷靜了。
程子言不是很明白,為何兩人的反應(yīng)會差這麼多。而且張震霖不只憤怒憂慮,還立即掉頭回臺灣,倒是祁欣不僅什麼也沒表示,還完全沒有回臺看一眼的意思。
……是冷靜嗎?
他有些不敢確定。
此時,外頭傳來空姐敲門的聲音。程子言蹦下椅床,拉開拉門,從空姐手中拿過水果沙拉,然後又把拉門拉上。
「張震霖~」程子言爬上椅床,將水果拼盤推到張震霖旁邊。「這個水果切得好漂亮,陪我吃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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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震霖看了他一眼,「你自己吃吧。」
程子言失望地低下頭,將盤子拉回來,拿起叉子刺水果。孤孤單單吃了幾口後,才發(fā)現(xiàn)張震霖沒有把頭轉(zhuǎn)回去,而是靜靜地盯著吃水果的自己。
「……你想吃嗎?」
「……」
張震霖沒有回話,只是繼續(xù)盯著。程子言看不清那雙眼里的情緒,只好放下叉子,又把水果推到張震霖手邊。
但張震霖還是沒反應(yīng)。
程子言思索了一下,伸手拿起叉子刺了一片水果,遞到張震霖嘴邊。
「……」
「我覺得你一定在想很多事,多到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了。爸爸怎麼了、姊姊為什麼不回來,或是公司怎麼辦。」程子言湊到張震霖身邊,仰著小腦袋,「可是你一定要先把自己放在前面,因為自己才是最重要的。」
沉靜無波的臉終於有了一絲動搖。張震霖垂下眼簾,掩飾瞳孔中一閃而過的苦痛。然後低下頭,喀哧一聲,咬了一口水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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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子言見張震霖終於吃東西了,高興得就要跳起舞來了。等張震霖吃完後,他又喜滋滋地刺了一個給他。
他終於了解祁董事長在張震霖心中的地位。張震霖食不知味,夜不能寐,從茫然失措到魂不守舍,都是他不曾見過的。
祁欣明明也是祁家的一份子,他們的反應(yīng)卻是南轅北轍。他不是很明白他們過去T會過什麼、感覺到什麼,只能大膽猜測,絕對不是個充滿溫情的家庭。
他只是希望被Ai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