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流箏抿了抿唇,安撫道:“說放了咱們就放了,該是不會失信的!”
她不是盲目信任宇文滬的政治承諾。
而是,在上船之前聽說,宇文滬已經將詔書明發天下了,想反悔也難了。
“呵!”
慕容灝聞言,冷哼一聲,輕蔑笑道:“宇文信英雄一世,也有看走眼之時”
“他所托之人,不過是個盲目自大、眼光短淺的庸才!”
“宇文氏怕是坐不了許久江山”
哪怕連他慕容灝都知道,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斗爭,一旦大獲全勝,頭件要事就是給對手斬盡殺絕,永絕后患。
結果宇文滬呢,為了作秀,為了挽回自己的名聲,竟然放虎歸山
比他的叔叔,曾經的大燕大丞相差的太遠了!
就這樣的人,執掌周國軍政大權,要不了就會出現大問題。
而這就是他慕容灝的機會!
“陛下,咱們就不能去中陽,好好過日子嗎?”
阮流箏眉頭緊蹙,握住慕容灝的手,勸道:“你是斗不過宇文滬的”
在阮流箏看來,好好活著,比什么都重要。
她并不覺得,能被宇文信選中托付之人,能有那么好對付
“流箏,連你也不相信朕?”
慕容灝直直地盯著阮流箏,問道。
頓了頓,一拳砸在圍欄上,沉聲道:“到了中陽后,朕要招兵買馬,光復大燕江山!”
只要宇文氏如當年爾朱氏那般,出現內亂,屬于他慕容氏的機會就到了
就在此時,身后傳來一道蒼老的夸贊聲:
“陛下好興致呀!”
“誰?”慕容灝面露警惕,尋聲望去。
“是末將!”
錢秉直從夜色中走出,緩緩出現在視線中。
“是你?”
慕容灝認出了來人,是陳宴安排護送的將軍,問道:“來做什么的?”
“末將備了些酒食,特請陛下娘娘享用!”
錢秉直晃了晃手中的酒肉,說道。
“好?!?/p>
慕容灝應了一聲,并未拒絕,帶著阮流箏回到船艙,酒過三巡后,問道:“方才的話,想必你也聽到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