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離開皇城……不是認輸……”
煙邪輕聲笑了笑,望著陳鏡玄的眼神有些恍惚:“這些都是你計劃好的,對么?”
“我……”
陳鏡玄這次猶豫了一下。
他坦誠說道:“我從【渾圓儀】中得到了指引,但我也有賭的成分。”
離開皇城,更像是一種放手一搏。
他也不知道。
自己去往北海蘆葦蕩,最終結局會如何,是生還是死?
正因如此。
他才在煙云湖,將書樓暗探名單交付到了煙邪手上……倘若自己死了,至少大褚還有人能夠擔任“國師”,至少書樓這些年做的謀劃,能為這座王朝做出一些貢獻,這些都是陳鏡玄立下死志的表現。
“我……明白了……”
煙邪慘笑一聲:“你的確是在賭,但你賭贏了?!?/p>
“是。我賭贏了?!?/p>
陳鏡玄平靜開口,北海蘆葦蕩的那場死戰結束,天秤便已然傾斜。
上天站在了他這一邊。
“我想要一個體面。”
煙邪直視著青衫儒生的雙眼,一字一句說道:“外面那些打砸皇城的蠢貨,一個個恨不得生吞活剝了我。我知道我要死,但我希望死在你手上?!?/p>
“……”
陳鏡玄沒有給出回應。
但很多時候,沉默便是最好的回應。
此時此刻的煙云湖,恰如數日之前。
數息后,煙邪忽然開口:“道門至寶【陰陽鏡】,就在我的腰囊中?!?/p>
這消息有些突兀。
“嗯?”陳鏡玄挑了挑眉。
煙邪淡淡笑道:“在我原先計劃中,仁壽宮大獲全勝,我入主鯉閣,要不了多久,這【陰陽鏡】便會留給秦千煉,算是師門兄長留給投緣師弟的造化?!?/p>
陳鏡玄知道。
這兩人有一面之緣,而且還有短暫合作關系。
雖然這層合作……是假的。
但并不重要。
煙邪想要重新掌控皇城,就需要和秦家打好關系。
秦千煉就是最好的突破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