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思文聞言大喜過望,一拍大腿,“痛快,表妹果然大氣這生意就該這么做,和氣生財嘛,至于這秘密表哥自然守口如瓶。”
林思文想到以后這云鶴樓要歸他管,自然是不會把謝蘊初的東家身份宣揚出去的。
他心滿意足地起身告辭。
待林思文離開,謝蘊初立即吩咐青檀,在云鶴樓賬上存下了五百兩銀子,專供林思文日后記名使用。
回程的馬車上,青檀忍不住低聲問道:“小姐,那五百兩就這么給他揮霍了,豈不是打了水漂?”
謝蘊初靠向車壁,閉目養神,唇角卻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,“無妨,羊毛出在羊身上,這筆銀子,他日后自會連本帶利地給我吐出來。”
她語氣篤定,帶著掌控一切的從容。
馬車剛在謝府門前停穩,謝蘊初掀簾下車,正撞見行色匆匆從門內疾步而出的謝玉瑾。
兩人視線在空中交匯,謝蘊初敏銳地捕捉到了謝玉瑾臉上那抹難以掩飾的焦灼和凝重。
她心下一沉,提著裙擺快步上前,“兄長,出了何事?”
謝玉瑾腳步頓住,面色沉得能滴出水來,聲音帶著壓抑的緊繃,“母親的玉春樓出事了,有人鬧事。”
“鬧事?”謝蘊初眉頭緊蹙。
“有人在玉春樓用了吃食,當場昏厥。”謝玉瑾語速極快,眼底滿是憂慮。
謝蘊初心頭一凜,脫口而出,“那日不是已讓伯母請了坐堂大夫?”她記得自己曾鄭重提醒過此事。
謝玉瑾臉上浮現出無奈和憤怒,“那客人的家眷死活不信我們的大夫,非要去外面另請,這一來一回耽擱了。”
他聲音艱澀,帶著沉痛,“人,沒救回來。”
“出人命了?”
謝蘊初瞳孔微縮,倒吸一口涼氣,最壞的情況發生了,人一死,無論真相如何,玉春樓的名聲都將遭受毀滅性打擊。
“正是。”謝玉瑾沉重地點了點頭。
謝蘊初沒有絲毫猶豫,“我也同去。”
她立刻轉頭對樂梔吩咐道:“速去請姜大夫到玉春樓。”
隨即,她與謝玉瑾迅速重新登上馬車,車夫揚鞭,馬車如離弦之箭般沖向玉春樓。
車廂內,氣氛凝重如鉛,謝蘊初一手肘撐在小幾上,指尖用力按壓著突突直跳的太陽穴,閉目沉思。
是意外?還是人禍?
云鶴樓與玉春樓爭鋒已久,玉春樓因采納了她的建議,生意回暖,客流穩固,反觀云鶴樓,則顯得門庭冷落。
如今玉春樓驟然出了人命官司,最大的受益者是誰,不言而喻。
即便找不到直接證據指向云鶴樓,但看最大的受益者,也能猜個七八分。
對方布局狠辣,這恐怕只是連環死局的第一步,該如何破局?謝蘊初腦中飛速運轉,無數念頭激烈碰撞。
馬車在玉春樓前猛地剎住,眼前的景象讓謝蘊初和謝玉瑾心頭一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