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不是她姨母嗎,兩人怎么吵起來了?快去看看……”
“長輩?你算我哪門子的長輩?”辛久薇冷笑道,“不過喂我兄長吃過幾日奶罷了,一個奶娘,也敢冒充我潁州辛氏的長輩?”
望晴的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。
小姐一向文靜秀氣,何時這般疾言厲色過!
“你亂說什么!”馮氏臉色巨變。
辛久薇不是一向對她唯唯諾諾的嗎?今天怎么吃錯藥了?難道不怕兒子不娶她嗎?
想到這里,馮氏又挺直了腰板,壓低聲音道:“趕緊把東西給我,否則我告訴淮予,到時候有你好果子吃!”
不提祁淮予還好,一聽祁淮予的名字,辛久薇怒火暗燒。
“一個下人,還敢以下犯上?望晴,捆了她動家法!”
“是!小姐!”望晴立刻讓小廝動手。
可就近的幾個小廝,你看我,我看你,最后推出一個老實長相的問道:“小姐,可是……祁公子……”
“你是辛家的奴仆,還是他祁淮予的?”辛久薇一邊冷笑,一邊心驚,沒想到這個時候,祁淮予在辛家的地位已經如此之高了。
小廝們只好動手,馮氏一邊尖叫躲閃,一邊梗著脖子罵道:“什么下人,我呸!小賤蹄子,老娘早就放籍了,是良民,你辛家的家法,管不了我!”
這話一出,氣勢上的潑是撒出去了,卻也無疑承認了她曾是辛家的奶娘,而不是什么遠房姨母。
一時間,眾人竊竊私語。
“哦,這樣?”辛久薇平淡地點點頭,將馮氏從頭到腳打量一番,“望晴,她身上哪些東西是咱們家的?”
望晴連忙道:“全都是!”
“既如此,把她這身華服珠釵扒了,家法既管不了良民,那就將人捆了報官!”辛久薇笑了笑,眼里沒有一絲溫度,“罪名嘛,自然是偷盜辛家財物。”
“我沒有!我沒有!”聽到要報官,馮氏急得大喊,“你要做什么,這些明明都是你送我的!”
“久薇,你們在做什么?”
也許是母子連心,馮氏才哭喊兩三句,祁淮予便趕了過來。
辛久薇克制住心中的波瀾,面色平靜地看過去。
一眾公子哥中,為首的祁淮予格外打眼,一襲月白錦袍,束發金冠上鑲的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