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眾公子哥中,為首的祁淮予格外打眼,一襲月白錦袍,束發(fā)金冠上鑲的是最上等的羊脂白玉。
他原本生得便龍眉鳳目很是英俊,被辛家這些昂貴物什一襯,更顯得芝蘭玉樹,周身都是貴公子的氣派,人群中如眾星捧月。
哪里是奶媽兒子會(huì)有的樣子。
見他這副模樣,辛久薇只覺諷刺。
祁淮予一到,馮氏立刻找到了主心骨,哭天喊地地告狀:“辛久薇這丫頭反了天了,當(dāng)眾扒我衣服!兒……”
祁淮予狠狠瞪了馮氏一眼。
馮氏這才想起什么,趕緊閉上了嘴,在一旁抽抽噎噎。
這些年,祁淮予一直打著辛家的名義讀書和交友,外面沒人知道他是奶媽的兒子,加上辛久薇的外祖正好也姓祁,人人都以為他是辛久薇的表哥。
甚至,上輩子他們成親后,連知道祁淮予是入贅的人都很少。
辛家唯一的兒子文不成武不就,慢慢的,整個(gè)潁州都默認(rèn)辛氏未來要靠祁淮予這位“表少爺”,他的出現(xiàn),竟比辛久薇這個(gè)正經(jīng)辛氏女,更讓人放心。
“久薇,你又任性了?!?/p>
祁淮予搖了搖頭,用一句話,將無理取鬧的帽子扣在辛久薇腦袋上。
一直都是這樣。
辛久薇為他爭取時(shí),他不聲不響;辛久薇有事猶豫時(shí),他說她膽小怯懦。
而一旦對(duì)他或他娘不利,他就說辛久薇任性,耍小姐脾氣。
上輩子的辛久薇被說多了,次次都反思,是不是自己的問題。
辛久薇冷笑一聲:“我任性?祁公子不如好好解釋解釋,我如何任性了?”
祁淮予一派正氣凜然:“老吾老及人之老,這位……馮氏,年紀(jì)也大了,有什么道理不能好好言語?你又是家法,又是報(bào)官,叫人知道,會(huì)說你辛家三小姐沒有大家閨秀的風(fēng)范,待人苛責(zé),性格殘暴。”
席上眾人聽了紛紛點(diǎn)頭,祁淮予身后的公子哥們還暗道,幸虧這辛三小姐一門心思撲在祁淮予身上。
否則要是讓他們?nèi)⑦@么個(gè)貴女回去,實(shí)在是家門不幸!
祁淮予又嘆了口氣,“罷了,你本就不愛讀書,不懂這些。也只能由我好好教你做人的道理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