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久薇笑道:“他哪里會白送東西,不過是為了更大的利益罷了。”
一旁幫辛久薇梳頭的望晴道:“這祁淮予確實跟咱們不一樣,要是我在勻城丟了那么大的臉,才不敢來見人呢。”
辛久薇笑而不語。
祁淮予要是怕丟臉,前世她也不至于被他害到那種地步了。
梳妝完畢,辛久薇與姐姐匯合,一起去了前廳。
這次生辰宴辦得隆重,前廳已賓客云集,祁淮予果然像什么也沒發生一般,已經泰然自若地來了。
他一身月白錦袍,正與幾位公子高談闊論,見辛久薇進來,立刻迎上來:“久薇,你今日真是光彩照人。”
辛久薇等著看他要做什么戲,聞言微微一笑:“祁公子客氣。”
她態度疏離,站在附近的幾名公子哥兒覺得有些奇怪。
陳公子道:“三小姐今日大喜,就莫要與你表兄鬧脾氣了,他可是老早就滿潁州城給你籌備禮物呢。”
辛久薇含笑看他一眼,沒有說話。
這就像給祁淮予搭了戲臺子,他立刻擊掌三下:“諸位,今日趁此良辰,淮予有一物要獻予久薇。”
仆人們抬上一個蓋著紅綢的物件。祁淮予深情款款地看向辛久薇:“此物乃我花了一月的時間尋來,是名家寶物,今日特贈表妹,以表……”
“名家寶物?”辛久薇突然打斷他,聲音清亮得讓滿堂賓客都安靜下來,“祁公子說的,是家母二十年前失竊的那尊白玉觀音嗎?”
眾人皆是一愣。
祁淮予鎮定地問:“表妹這是何意?此物分明是……”
“是什么?”辛久薇冷笑,突然提高聲音,“是你生母馮嬤嬤從辛家庫房偷走的贓物!”
大廳內驟然安靜下來,針落可聞。
祁淮予面色難看,強撐著挺直腰背:“久薇,你今日是飲多了酒,還是被什么人蠱惑了?都在說胡話了。”
辛久薇不疾不徐地從袖中抽出一疊泛黃的紙張,手指輕輕一抖,紙張發出清脆的聲響:“諸位請看,這是二十年前馮嬤嬤的賣身契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祁馮氏,還有……”她又展開另一張紙,“這是祁公子的出生文書,上面父親一欄寫的這位祁阿大,可不是我外祖膝下的任何一位子嗣,諸位若是不信,可以去勻城打聽,勻城祁家是否有這位祁阿大。”
賓客中頓時一片嘩然。一旁某位翰林院編修的夫人接過文書仔細查看,不由驚呼:“這這確實是官府印鑒!”
“偽造!這絕對是偽造!”祁淮予額角滲出冷汗,聲音卻陡然提高,“久薇,我知你前些日子同我鬧了些別扭,可怎能如此污蔑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