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痊愈?”岑玉茹的笑聲像冰棱碎裂,指節叩擊杯壁發出清脆的響,“我岑玉茹的兒子,是西南刀神的外孫!你這賤民碰傷他一根汗毛,都是在剜岑家的臉面!”她猛地前傾身體,猩紅裙擺掃過地面揚起細塵,“辱我岑家者……”眼尾的紅痣在陰影里跳動,“只有死!”
溫羽凡挑眉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老繭:“好一個霸道的道理。”
“因為我姓岑。”她緩緩靠回沙發,語調里的傲慢像與生俱來的胎記,“這個字,就是川中最硬的道理。”
話音未落,倉庫角落的陰影里突然炸開一道凌厲的破空聲。
梁展鵬鐵塔般的身軀如出膛炮彈般騰躍而出,落地時沉重的軍靴在水泥地上砸出兩道淺痕。
他肩背肌肉賁張如鐵,黑色勁裝被撐得鼓鼓囊囊,指節捏得噼啪作響,每道青筋都像繃直的鋼纜:“夫人,上次讓這小子僥幸得手,今日我定要擰斷他的胳膊,討回這口氣!”
數月前擂臺上那記只差毫厘的失手,早已在他心頭盤成毒藤。
此刻再次對上溫羽凡,他眼底的猩紅比貨箱上的鐵銹更刺目,呼吸間都帶著未散盡的戾氣。
岑玉茹猩紅的裙擺掃過沙發扶手,指甲深深掐進真皮紋路:“廢了他的四肢,從指骨開始碾!我要他躺在地上,好好回味我兒子斷腿時的滋味!”
“是!”梁展鵬沉聲應道,大步向前逼近。
每一步落下,地面都微微震顫,積灰被震得簌簌揚起,在晨光里劃出渾濁的軌跡。
他雙臂緩緩抬起,掌心泛起淡紅色的內勁光暈,空氣被攪得發燙,連遠處貨箱上的鐵皮都跟著嗡嗡震顫。
溫羽凡望著步步緊逼的身影,唇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度。
陽光透過鐵窗斜切在他臉上,一半亮得刺眼,一半沉在陰影里。
他清楚記得數月前那場苦戰,可此刻丹田內流轉的內勁如溫水般綿密,經脈里奔涌的力量早已不同往日……
武徒與內勁武者之間的鴻溝,如天塹般橫亙。
眼前這頭“蠻牛”,早已不配做他的對手了。
梁展鵬豈會看不出對方眼底的從容?那副云淡風輕的模樣,比任何嘲諷都更讓他暴怒。
“小子,找死!”暴喝聲炸響的瞬間,他雙掌已化作殘影,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劈出:“奔雷手!”
掌風未至,灼熱的氣浪已燎得溫羽凡額前碎發微微顫動,空氣里仿佛真有驚雷滾過,連水泥地上的裂縫都跟著嗡嗡作響。
溫羽凡眼神微凝,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。
身形未退反進,雙臂如游龍舒展,掌心翻涌間竟有淡藍色電弧隱現:“龍雷掌。”
三字輕吐,卻似有龍吟在掌心炸開。
這掌法脫胎于奔雷手,卻揉進了八極拳的沉猛與太極勁的圓融,掌緣掠過空氣時,竟攪出細碎的氣旋,將梁展鵬掌風里的剛猛之力悄然卸開大半。
“砰!”
雙掌相觸的剎那,一聲悶響在倉庫里炸開,像兩記重錘同時砸在鐵皮桶上。
梁展鵬只覺一股沛然巨力順著手臂涌來,掌心的灼熱瞬間被冰寒的氣勁吞噬,指骨發出不堪重負的脆響。
他頓時心中大駭,對手的這股力量根本不是武徒能擁有的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