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死死地捂著自己的嘴,整張臉憋得通紅,眼淚都笑了出來。
直到那群人的身影徹底消失,林凡才慢悠悠地從黑暗中走了回來。
“哈哈哈哈?。。“眩。∥也恍辛耍。 ?/p>
江海山終于敢放聲大笑,笑得肚子都開始抽痛。
“凡子!你小子!你這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!!”
“趙四方那小子,竟然被你活活嚇得拉了褲子?。 ?/p>
他笑了足足有兩三分鐘,才勉強緩過氣來,抹了抹笑出來的眼淚,指著林凡身上那套還未卸下的行頭。
“行了行了,快,快把這身玩意兒給脫下來,大晚上的,看著屬實瘆人。”
林凡將那身駭人的行頭脫下,隨手扔進一個麻袋里,又用海水仔細地洗了把臉,將臉上那層慘白的面粉和干涸的豬血盡數(shù)洗去,這才重新回到窩棚。
江海山還在那里樂不可支,笑得像個孩子。
“凡子,你這一招,可比拿刀子捅他們還管用。”
江海山拍著林凡的肩膀:“這下好了,趙四方那幫慫包,估計這輩子都不敢再踏進這片灘涂半步了?!?/p>
“我就是這個意思?!?/p>
林凡重新點上一根煙:“我這么做,不光是要把他們嚇跑,更是要把這鬼神之說給傳出去?!?/p>
“讓村里那些心思活絡的人都知道,我這片漁場,不是誰都能來撒野的地方?!?/p>
“省得以后隔三差五就有人跑來動歪心思,咱們總不能天天晚上不睡覺,在這兒守著。”
江海山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。
用一個足夠嚇人的傳說,來守護自己的財產(chǎn),這在海邊漁村,是比任何鎖頭都管用的法子。
“行了,江叔,你接著睡吧,后半夜我來守著?!?/p>
這一夜,再無波瀾。
海風嗚咽,潮聲如夢,灘涂上安靜得只剩下魚兒在水中游動的聲響。
第二天,天剛蒙蒙亮,林凡便被海鳥鳴叫聲喚醒。
他走出窩棚,江海山已經(jīng)生起了一堆小小的篝火,正烤著昨晚剩下的烙餅。
兩人簡單地吃了點東西,便不再守著那片活水塘。
市里的人今天就要來,大白天的,諒趙家父子也不敢再明目張膽地搞什么小動作。
他們找了碼頭邊一個能看到村口主路的茶攤坐下,叫了兩碗粗茶,一邊喝著,一邊等著后勤服務中心的車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