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!滿臉橫肉賽過豬,爪子倒比誰都賤。
真當姑奶奶是任人捏的軟柿子?”謝承放慢了腳步。
一時緊張,竟忘了她可是個敢用菜刀逼退刀疤臉地痞的潑辣女子。
周圍幾個船客見這咸豬手身軀龐大,卻被一個看似柔弱的女子給制服了,忍不住低笑。
葉晚棠索性揚高了聲:“都看看啊!這老色胚光天化日耍流氓,被我擰了爪子!今天算給你個教訓,下次再敢把臭爪子往姑娘身上搭,我直接卸了你的胳膊喂魚,看河神收不收你這腌臜東西!”咸豬手被旁人看了笑話,當即也顧不上疼了,張牙舞爪著沖上來就要給葉晚棠一頓教訓。
“臭娘們,說你兩句不過是抬舉你,你還敢跟我動手?我方才沒防備才讓你得逞了,你且等著挨揍!”“撲通——”咸豬手上半身還保持著兇狠沖鋒的姿勢,下半身卻像被抽了骨頭,重重磕在地磚上,人還是莫名其妙的。
“誰暗算老子?”他猛地抬頭四顧,才見個少年人立在身前,提著一柄未出鞘的長劍。
只那只握鞘的手骨節分明,指腹壓在鞘身,指尖泛著冷白,簡短吐出兩個字,卻仿佛帶著股子凜冽的寒氣。
“道歉。
”咸豬手疼得齜牙,還想嘴硬,對上那雙被墨色浸透的眸子。
像片深不見底的寒潭,能把人給活生生吸進去。
經歷過什么事情的少年郎才能有這樣的眼神?他雙手顫了顫,心知自己這次是碰到了硬茬子,如何也不能再硬來了。
“對不住……”他聲音發顫,膝蓋在地磚上磕得咚咚響,“小的有眼無珠,沖撞了姑娘……”少年人沒說話,劍鞘又往他膝彎壓了壓。
那力道不重,卻無形中施加著壓力,嚇得他慌忙抬高聲音,帶著哭腔重復:“姑奶奶饒命!小的再也不敢了!”葉晚棠早料到謝承要出手,抱臂在旁看著,見咸豬手這般軟弱的求饒,才后悔方才沒有真擰斷他的手,實在是便宜他了。
按照這欺軟怕硬的品行,也不知欺負過多少女子,才敢如此有恃無恐。
謝承收回劍鞘,落出干凈利落的一個字。
“滾。
”尾音剛落,咸豬手便連滾帶爬地躥起來,也顧不上抽筋的手,踉蹌著往渡口外跑去。
他傷成這樣,短期內如何也做不成渡口使力氣的力工了。
等人跑遠了,葉晚棠才重重舒了口氣。
“謝承你這招太厲害了!我還什么都沒看清呢,他就跪下了。
這招可否教教我?”謝承將劍鞘往臂彎里一擱,墨色的眼掃過她明眸皓齒。
拒絕的話在嘴邊,卻沒由來的軟了幾分,“有點難,回去教你。
”“現在渡口不好找人,我們且先回鏢局。
”葉晚棠望著熙攘人群,也只好同意他的說法。
拉車的小驢才趴下沒多久,又讓這二人驚擾了好夢,跺著腳鼻孔一個勁兒的出氣。
葉晚棠伸手撫摸這它背上的皮毛,“莫氣了,等下回去便讓你休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