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戚殊的回答則是打破了傳統的思維框架。
不僅拒絕了簡單功利主義和絕對道德主義上的選擇,還提供了一個更具有破壞性的解決方案:
主動控制局面,甚至打破規則。
通過主動殺死兩條軌道上面的人將整個情景變成一個無解的局面。
他強調的是“控制”
和“掌控”
,認為既然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,便可無視外部的規則和約束。
而且他這個說法也引發了更復雜的問題:當個體具有完全掌控權時,是否還能被稱之為“道德選擇”
?
這正是現在他們這個社會面臨的問題:當規則可以被打破時,所有道德和善惡的判斷都將變得無關緊要。
謝淮之沒有說話的原因,也正是因此。
網絡上那些吹捧asher和獬豸的人,想法不就是這些嗎?
如今戚殊的思維模式,在現代心理學之中,可以與“虛無主義”
和“心理權利主義”
相聯系。
此外部分也可以歸為“犬儒主義”
。
作為一個心理學專家,這樣的人無疑來說是最危險的。
這個時候,他應該做的是將現在已有的視頻保存下來,并且發給專案組的其他人。
戚殊的心理狀態已經完全達到了反社會人格的標準,甚至更高。
可他忽然就有些猶豫了。
這是他從業這么多年,第一次聽到這樣的回答。
身為警方特聘的心理學專家,他不能因為一己私欲知情不報。
可身為一個心理學專家,他并不想報。
戚殊歪著頭盯著他看了半晌,忽然站起身,緩緩走到謝淮之身邊,俯下身去將他面前的錄音筆蓋住,輕聲開口:
“謝醫生,您為什么開始猶豫了呢?我之前聽說過您的事跡,好厲害,可這真的是您想要研究的東西嗎?不過是這些,令人發笑的正常心理?”
從一開始他就認為,所有學習心理學的人,本身心理都不正常。
如今算是在謝淮之身上找到了一點苗頭。
在他開始猶豫的瞬間,戚殊就知道,這一局是自己勝利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