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是我們推門的方式不對?還是這貨被打壞了腦子?難道是創傷后失憶,連自己是兇名在外的暴徒都忘了?)
死寂驟然籠罩了整個房間,鋁合金地面反射著慘白的燈光,
將每個人臉上的錯愕都照得一清二楚。
張云悄悄挪到月漓身邊,用氣音嘀咕:“他竟然主動打招呼?這跟傳說中能徒手撕開三級變異獸喉嚨的狠人形象也差太遠了吧……”
她自以為隱蔽的聲音,在這掉根針都能聽見的空間里,簡直像在耳邊敲鑼。
還是番尼先打破了沉默,他清了清嗓子:“我知道你們想問什么。”
“既然清楚,那就如實交代。”弗蘭教授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,帶著不容置喙的威嚴,
“西區基地到底發生了什么?是誰把你們傷成這樣?”
“能……先給我口水嗎?”番尼的聲音突然變得虛弱沙啞,像被砂紙磨過的鐵片,透著濃濃的疲憊。
醫護人員立刻看向弗蘭教授,得到首肯后,用棉簽蘸著溫水小心地潤了潤他的嘴唇,又喂了半杯溫水。
“多謝。”番尼喉結滾動了一下,眼神里帶著點希冀,
“要是能再來一管營養劑就更好了……”
話音剛落,他的肚子就很應景地“咕咕”叫了起來。
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:“見笑了,受傷后餓得快,體能掉得厲害。”
“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!”暴脾氣的里根終于按捺不住,上前一把揪住番尼的衣領,眼神兇狠如狼,“趕緊回答教授的問題,別逼老子動粗!”
衣領勒得番尼瞬間喘不上氣,本就蒼白的臉漲成了豬肝色,
他連忙拍著里根的手背求饒:“別、別動手!我說我說!好漢先松手……”
在對方帶著威脅的逼視下,他識時務地服了軟,緩了口氣才緩緩開口,“拿下中區基地那天,我和費巴帶著一隊人回西區……”
他的聲音低沉下來,帶著回憶的澀然:“往常這種時候,查爾斯總會帶著衛隊在門口迎我們。
但那天特別反常——
基地門口空無一人,連巡邏的哨兵都沒見著,安靜得能聽見風吹過金屬板的聲音。
我們想進去查看,卻發現基地的防盾系統密碼被改了……”
“察覺到不對勁時,我們立刻下令撤退。可誰能想到……”番尼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刻骨的恨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