監(jiān)管室厚重的合金門被兩名醫(yī)護人員緩緩推開,輪椅碾過冰冷的鋁合金地面,發(fā)出“軋軋”的刺耳聲響。
維達爾醫(yī)生推著弗蘭教授率先進入,兩人周身帶著不容置疑的肅然氣勢,身后緊跟著伯尼、博瑞等幾位核心成員,
一行人如同一支精密的執(zhí)法小隊,瞬間填滿了本就逼仄的空間。
原本僅夠容納一張病床和監(jiān)護儀器的房間,因這陣仗更顯壓抑,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迫感,仿佛下一秒就要將這方寸之地變成臨時審訊場。
維達爾的眉頭幾不可察地蹙起,眼中閃過明顯的詫異。
明明半小時前還在生死線上掙扎的番尼,此刻竟已清醒地靠在床頭——盡管臉色蒼白得像張宣紙,唇上毫無血色,那雙眼眸卻亮得驚人,精神頭甚至比剛蘇醒的普通傷員還要好。
這詭異的狀態(tài),讓他不禁聯(lián)想到醫(yī)學典籍里記載的“回光返照”。
月漓很識趣地從病床邊退開,將中央位置讓給維達爾,自己則后退三步,與同樣沉默的霍影并肩站在墻角,像兩尊沒有生命的雕塑,刻意降低著自身存在感。
維達爾不動聲色地掃了他們一眼,壓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異樣感,快步走到病床前,朝身后的護士小艾抬了抬下巴。
“血壓
12080,心率
75,意識清晰,生命體征穩(wěn)定!”小艾的匯報簡潔而清晰。
維達爾轉向輪椅上的弗蘭教授,微微頷首:“各項指標趨于正常,沒什么大礙了。”
這句看似平淡的結論,在此時此地卻像一道無聲的指令——可以開始審問了。
番尼的目光在來人臉上轉了一圈,顯然對他們的來意心知肚明。
他先是對著弗蘭教授咧開嘴,露出一口整齊的白牙,笑容憨厚得不可思議:“弗蘭教授!久仰大名!”
那笑容與他左臉上橫貫眉骨的猙獰疤痕形成強烈反差,眼底的真誠幾乎要溢出來,任誰看了都得愣上一愣。
弗蘭教授面露錯愕:(這小子搞什么?怎么半點階下囚的自覺都沒有!)
沒等眾人從這波“友好”沖擊中回過神,番尼又轉向維達爾,語氣熟稔得像是在打招呼:
“維達爾醫(yī)生,好久不見啊,你還記得我嗎?我弟弟還是你當年接生的呢。”
維達爾的心臟猛地一跳:(暴徒,休想跟我套近乎?我們不熟!)
站在后排的眾人你看我我看你,眼神里全是同款迷茫:
(是我們推門的方式不對?還是這貨被打壞了腦子?難道是創(chuàng)傷后失憶,連自己是兇名在外的暴徒都忘了?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