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過程只有幾秒鐘,但林靠北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。他用手撐住額頭,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而繃緊。
“你怎么了?”白啟回過頭,壓低了聲音問。
“沒事。”林靠北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,“頭疼。”
“老毛病犯了?要不要去醫務室?”
“不用?!?/p>
講臺上,陳國棟還在繼續講課。
“當然,靈魂共鳴也存在風險。在某些極端情況下,過于強烈的共鳴,或者來自外界的惡意信號干擾,會對契約者的大腦造成沖擊。歷史上就曾出現過契約者因為無法承受共鳴強度而精神崩潰的案例……”
惡意信號干擾。
這幾個字鉆進林靠北的耳朵里。
他抬起頭,看向講臺上的老師。那個求救信號,不是幻覺。它是一種真實存在的信號,而且能夠直接影響他的身體。
這到底是什么?
是“皇后”號在呼喚他?
還是一個陷阱?
他想起了白啟。白啟幫他收拾屋子,“無意”中看到了電臺,還“好心”地幫他擦干凈放好。這一切都太巧合了。
白啟為什么要這么做?他是誰?
下課鈴聲響起。
陳國棟合上教案,“下課?!?/p>
白啟立刻轉了過來,“真沒事?你臉色很難看。”
“真的沒事?!绷挚勘狈畔率?,表情恢復了平靜,但內心卻無法平靜。
他看著白啟關切的臉,第一次對他產生了懷疑。
這個世界,從他醒來的那一刻起,就充滿了違和感。家人,同學,校園……一切都真實得虛假。而那個電臺,那個求救信號,是唯一的裂痕。
他必須搞清楚。
“我下午請假,不來上課了?!绷挚勘闭酒鹕恚_始收拾東西。
“???為什么?你才剛回來。”王浩也湊了過來。
“不舒服?!绷挚勘毖院喴赓W。
“那我陪你去醫院看看吧。”白啟說。
“不用了。”林靠北拉上書包的拉鏈,背在肩上,“我一個人回去就行。”
他沒有再看兩人,徑直走出了教室。
他要回家。
他要去確認那個信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