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啟看了林靠北一眼,對王浩說:“行了,他大病初愈,你少說兩句。”
走進教室,里面的喧鬧聲撲面而來。看到林靠北,不少同學都圍了過來,七嘴八舌地關心著他的病情。
“林靠北,你終于回來了。”
“聽說你昏迷了一個月,沒事吧?”
“醫生怎么說?以后會不會有后遺癥?”
林靠北被圍在中間,只能用“還好”“沒事”“不知道”來應付。這些善意的關心,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。他應付不來。
幸好上課鈴及時響起,人群散去,各自回到座位上。
林靠北的座位在靠窗的倒數第二排,白啟就坐在他前面。
第一節課是契約獸理論。
一個五十多歲,頭發微禿的男老師走上講臺。他叫陳國棟,是這門課的老師,以嚴格出名。
“今天,我們講一個契約獸理論中最基礎,也是最重要的概念,靈魂共鳴。”
陳國棟打開投影儀,幕布上出現了兩個旋轉的光球,它們之間有無數光絲連接。
“眾所周知,不是每個人都能成為契約者。能否與契約獸簽訂契約,關鍵就在于靈魂共鳴。每個人的靈魂都有一個獨特的頻率,契約獸也是一樣。只有當兩個靈魂的頻率達成一致,或者高度兼容時,才能產生共鳴,建立連接。”
陳國棟用激光筆指著屏幕。
“這種共鳴,是一種玄奧的感應。有的人在第一次見到自己的契約獸時,會感到強烈的親切感。有的人會聽到特殊的呼喚。還有的人,會在精神層面看到一些不屬于自己的畫面。這些,都是靈魂共鳴的體現。”
林靠北坐在座位上,面無表情地聽著。
這些理論,他的“士兵”記憶里有更詳盡的資料。在那個世界,靈魂共鳴是每個新兵的必修課,是決定他們能否駕駛機甲,與“皇后”系統連接的基礎。
但在這個世界,這只是課本上的知識。
“……靈魂共鳴的強度,決定了契約的穩固程度。強度越高,契約者與契約獸之間的配合就越默契,能發揮出的力量也越強。反之,如果共鳴微弱,強行簽訂契約,不僅會失敗,甚至可能導致雙方靈魂受損……”
陳國棟的聲音在教室里回蕩。
林靠北的思緒卻飄回了那個黑色的短波電臺。
滴滴滴,嗒嗒嗒,滴滴滴。
那個求救信號,又在他腦中響了起來。
就在這時,一種尖銳的刺痛感,毫無征兆地從他的太陽穴位置傳來。
他身體一僵。
這個感覺,和信號的節奏完全同步。
滴,刺痛。
三下短促的刺痛過后,是三下綿長而劇烈的抽痛。
嗒,劇痛。
最后,又是三下短促的刺痛。
整個過程只有幾秒鐘,但林靠北的額頭已經滲出了冷汗。他用手撐住額頭,手指的關節因為用力而繃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