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聲音嬌滴滴的,帶著刻意的柔媚,行禮時眼波流轉,大膽地在裴霽臉上逡巡。
裴霽卻連眼皮都未抬一下。
趙悅茹見他如此冷淡,非但不退縮,反而上前一步,幾乎要貼到輪椅旁,壓低聲音,用一種自以為誘人的語氣說道。
“殿下終日獨處,想必寂寞,衛姐姐雖好,終究是武將家風,怕是不解風情。悅茹不才,卻最是懂得如何體貼伺候人,若殿下不棄,悅茹愿常伴殿下身側,定然比衛姐姐更能讓殿下舒心快活。”
她話語中的暗示近乎露骨,帶著對衛梓寧出身的不屑和對自身魅力的盲目自信。
裴霽緩緩抬起眼眸,唇角勾起一抹笑意,仿佛聽到了什么極其可笑的事情。
“伺候本王?”他的聲音不高,卻充滿了譏誚,“就憑你?”
趙悅茹被他的眼神和語氣刺得一僵,但依舊強撐著笑臉,甚至帶著幾分驕矜道。
“殿下或許不知,家父乃當朝太師趙淮安,悅茹是家中最小的女兒,自幼……”
她本想搬出父親名頭震懾一番,卻不料裴霽直接打斷了她,語氣冰冷地吐出一個字,
“滾。”
趙悅茹何曾受過如此直白的羞辱,俏臉瞬間漲得通紅,又是羞惱又是氣憤,聲音也不自覺地拔高了些。
“殿下!悅茹是真心仰慕您!您何必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?我趙家……”
她話未說完,裴霽眼中最后一絲耐性已然耗盡。
他微微側首,對侍立在側的護衛首領吩咐道。
“趙太師教女無方,沖撞本王,此女口出穢言,言行無狀,拖下去——”
他頓了頓,在趙悅茹瞬間變得驚恐的目光中,冷酷地說道。
“掌嘴五十,逐出王府。讓她長長記性,知道什么話該說,什么人不該惹。”
“是!”護衛首領毫不猶豫,立刻上前。
兩名如狼似虎的護衛一左一右架住瞬間嚇傻了的趙悅茹。
“不!你們不能!我父親是趙太師!放開我!”趙悅茹這才反應過來,尖叫掙扎,妝容精致的臉嚇得扭曲。
護衛哪里會理會她的叫囂?
直接將她拖離水榭,尋了個僻靜處,執行命令。
“啪!啪!啪!”
清脆的巴掌聲,即便隔著一段距離,也隱隱傳了過來,伴隨著趙悅茹逐漸微弱的哭喊和求饒聲。
水榭周圍,一片死寂。
所有目睹或聽聞此事的賓客,無不噤若寒蟬,頭皮發麻。
他們知道寧王手段狠,卻沒想到狠到如此地步!
趙太師的掌上明珠,竟然在喬遷喜宴上,因為幾句調戲之言,就被當場掌嘴五十,像扔垃圾一樣丟出府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