馬車抵達國公府時,朱門緊閉,門前冷清,只有兩個守門的小廝正縮著脖子呵白氣。
聽聞是寧安郡主到訪,門房不敢怠慢,連忙進去通傳。
不多時,一位管家模樣的中年人快步迎出,行禮道。
“郡主殿下萬安。實在不巧,我家小姐一早就出門去了,并未在府上,讓郡主白跑一趟,真是罪過。”
“一早出門?”
夕若微微蹙眉,看了一眼才剛剛完全放亮的天色。
“可知楊小姐去了何處?何時能回?”
管家面露難色,賠著小心道,“回郡主的話,小姐并未交代去處,只說是出去散散心,歸期也未定,小姐近日心情似乎不大爽利,行事也比往日更獨自些,下人們也不敢多問。”
心情不爽利?獨自散心?
夕若心中的疑慮更深。
以楊玉珠昨日得知真相后的冰冷與決絕,她豈是會有心情獨自出門散心之人?
她點了點頭,笑道,“既如此,那我便不多打擾了,若楊小姐回來,煩請告知她我來尋過她。”
“是是是,一定稟報小姐。”管家連聲應下,躬身送夕若的馬車離去。
馬車駛離國公府,夕若卻并未立刻回府。
她讓車夫將馬車停在街角一處不顯眼的地方,自己則微微掀開車簾,目光銳利地望向國公府的大門。
不對勁。
楊玉珠的反應太過平靜,平靜得反常。
按照常理,遭遇如此巨大的情感沖擊和背叛,她要么悲憤難抑,閉門不出。
要么就該有所行動,進行報復,或者徹底了斷。
這般不聲不響地獨自清晨出門,絕不是“散心”那么簡單。
她想起昨日諦聽回報,楊玉珠在得知陳瀾惡疾后,依舊要求人監視著陳瀾,需得在第一時間知曉陳瀾的消息以及探視之人。這分明是不想打草驚蛇。
那么,她這一早出門,會不會與此有關?
她是去見什么人呢?還是去了什么與陳瀾相關的地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