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嚴小姐,”楊玉珠率先開口,“今日冒昧相邀,只為一事想問個明白。”
嚴芷蘭黛眉微蹙,語氣帶著疏離,
“楊小姐有話不妨直說。”
楊玉珠向前輕邁一步,目光直直刺向嚴芷蘭,“你與陳瀾,私下往來,究竟有沒有做過越界茍且之事?”
這話問得直白又尖銳,如同一個響亮的耳光,猝不及防地扇在嚴芷蘭臉上。
她臉色瞬間漲紅,羞憤無比,她萬萬沒想到,楊玉珠竟如此不顧體面,問出這般露骨的話!
“楊玉珠!”嚴芷蘭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被冒犯的尖銳,“你這是什么意思?!我與陳瀾如何,與你何干?男未婚女未嫁,即便真有什么,又輪得到你來置喙?!”
她說完以為楊玉珠會生氣,沒想到楊玉珠非但沒有動怒,反而輕輕笑了起來。
說起來她一直懷疑楊玉珠自小那么高傲的一個人,怎么會看上陳瀾那樣一個腌臜東西!
她說這句話,也不過是為了氣楊玉珠而已。
她可是堂堂京畿衛指揮使之女,怎么可能婚前與人私通!
“男未婚,女未嫁?說得好。”
她重復著這句話,眼中的譏誚之色越來越濃,“正因為男未婚,女未嫁,我才特意來問你這一句。”
“嚴芷蘭,難道你還不知道嗎?你那位情深意重的陳公子,他……染上了這京城里最臟最烈的一種花柳病,楊梅入骨,膿血橫流,郎中說了,沒幾日好活了,死狀會極其不堪入目。”
嚴芷蘭聞言,瞬間血色盡褪,瞳孔驟縮。
“你說什么?”
她伸手想去抓楊玉珠的胳膊,楊玉珠連連后退了幾步。
“我今日來,不是跟你爭風吃醋的,更不是來聽你炫耀你們那點私情的,我只是來好心提醒你一句——”
“如果你和他,真做了那等子越界之事……那么,恭喜你啊嚴大小姐,你恐怕……也離死不遠了。而且,會死得和他一樣……骯臟,難看。”
“楊玉珠你胡說什么呢你!”
“你休要在此污蔑于我!”
“污蔑?”
楊玉珠冷笑一聲,從袖中取出一張薄薄的紙箋,輕飄飄地擲到嚴芷蘭腳下。
“這是昨日給陳瀾看診的兩位郎中所開的方子及脈案摘要,上面清清楚楚寫著病癥診斷。你若不信,大可親自去他那如今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寓所看看,聞聞那滿屋子的……腐臭氣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