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,寧魚拍了拍厲時雁的手背:“沒事兒的,不是什么大事兒。”
她說得這樣輕巧,她說得這樣容易,厲時雁卻偏偏不相信。
她是多么怕疼的人,她是多么嬌氣的人,從前手上破了一點皮,都要借機撲進他的懷里好一陣撒嬌的人。
現在跟他說沒事兒。
沒事兒,那為什么要直接住在醫療中心?!!
如果真的按照她說的,病情并不很嚴重,那完全可以回家,總之也好過住在醫療中心。
可對上寧魚笑嘻嘻的眼睛,厲時雁也沒有繼續問,或許是他自己心里已經有了猜想,或許是他已經不太敢問了。
“那就進去吧,不是拿病歷嗎?我陪你。”厲時雁握了握寧魚的柔荑,主動伸手敲響了那一間心理疾病診室的門。
兩秒鐘之后,那間心理疾病診室的門后就傳來了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:
“請進。”
厲時雁牽著寧魚的手走進去,發現辦公桌上的電腦背后,探出一個有些蒼老的臉。
一位約莫六十多歲的醫生大叔,在看見進來的厲時雁和寧魚時,有些發愣,下一秒抬了抬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,瞇著眼才看清在他面前坐定的人。
寧魚笑著看著:“楊教授。”
“你…小魚??”楊教授抬著自己鼻梁上的老花鏡,看見寧魚的臉很是驚訝,“快來快來,你這姑娘還知道回來看看,我可一直惦記著你呢!”
說著,楊教授就朝著寧魚熱情地招手,寧魚推著厲時雁坐在一邊候診的位置,自己則是在辦公桌邊坐下:“之前也想來的,只是家里人管得嚴,所以沒有機會,現在有機會了,不就來了??”
“好好好,好啊。”
楊教授說著,“你現在怎么樣,比之前好了嗎?還有抑郁傾向嗎?”
寧魚笑著搖了搖頭:“沒啦,我現在可好了,楊教授你就放心吧!”
“那怎么不把小小魚帶來看看??怎么嫌棄我這老頭子老了??”
那楊教授笑嘻嘻地說著,嗔怪地說了一句,目光就落在了一旁的厲時雁身上:“還有這小伙子,你也不給我這老頭子介紹介紹。”
寧魚被打趣得臉色微紅,看了一眼厲時雁:“哪里啊楊教授。這就是我小哥,我跟你說過的,厲時雁。至于言言,他…隨了我,眼睛不太好,所以現在在醫院的時間比較多。”
“原來是這樣的。”
楊教授說著,也沒有繼續說起寧時言,畢竟小孩子從小到大就眼睛不好絕對算不上是什么好事兒,自然不能一直戳人家心窩子。
只是楊教授笑瞇瞇地看向一旁的厲時雁,也不驚訝:“原來你就是小魚的那個心病啊,確實是一表人才,出類拔萃啊。不過你這小子,可要對小魚好,她當初為了你,可是放棄不少。”
厲時雁一聽,心中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著,不算疼,但是難受,笑著點頭:“楊教授說得對,是我當年疏忽了她。”
寧魚瞧著,立馬說起正事兒:“楊教授,我當年的時候被寧家人帶走的時候,走得太突然了,又被他們管著,不能回來,我們今天來,是想拿回我的病歷的。不知道楊教授您這里還有沒有存本?”
“病歷啊,有的有的。病人的病歷按照規定是要登記的,至于沒有病人拿走的話,都會按照時間和科室放進檔案室的。你等著啊,我讓護士長帶你去找找。”
說著,楊教授就打通了和護士站的電話,“不過你那病歷時間有點久了,找肯定是找得到的,但是可能要花上點時間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