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緊張地攥著衣角,身子坐得筆直,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里放。
謝冬梅看出了她的局促,坐近她身邊,放柔了聲音半開玩笑地說道:“這車是我一個朋友的,他在救你這件事上也出了不少力,咱們得上門感謝他。而且我也是頭一回坐這么好的車,也有點不習慣呢。”
馮招娣緊繃的肩膀悄悄松弛下來,她偷偷看了一眼謝冬梅,眼里有了些許笑意。
轎車平穩地行駛在夜色籠罩的土路上,將鄒家村的喧囂和骯臟遠遠甩在了身后。
馮招娣靠在謝冬梅的肩頭,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終于在母親溫暖的懷抱里漸漸松弛下來。
她眼皮沉重,卻舍不得睡,貪婪地感受著這遲到了十七年的親情。
鄭愛國坐在副駕駛,回頭看了一眼后座依偎在一起的母女,心里又酸又軟。
他猶豫了半天,還是沒忍住,壓低了聲音問:“冬梅,剛才你那針上,是不是有啥門道?我看那馮家老頭老婆子,臉都綠了。”
他這輩子最怕麻煩,可看到那家人欺負自己閨女,心里那股邪火就怎么也壓不住。
謝冬梅那一下,實在是太解氣了。
謝冬梅一手輕輕撫摸著招娣柔軟的頭發,另一只手在女兒看不見的地方,伸出兩根手指,對著鄭愛國比劃了一下。
“沒什么,就是我新研制的藥水,專門治那些心思歹毒的爛人。涂了那藥水,不出半小時,保管他們從頭到腳都長滿紅疹子,癢得能把墻皮都撓下來。”
“我閨女吃了十七年的苦,差點害了我閨女一輩子。我只讓他們長疹子,算是便宜他們了。”
“可惜沒找到機會給孔先生扎一針……”
嘶——
鄭愛國和旁邊的鄭明禮不約而同地倒吸一口涼氣,后背瞬間竄上一股寒意。
但那股寒意過后,涌上心頭的卻是無與倫比的痛快!
沒錯!就該這樣!
對付那種滾刀肉,講道理有什么用?
就得用這種法子磨他們!
讓他們也嘗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!
鄭愛國攥緊了拳頭,悶聲悶氣地說:“該!讓他們長長記性!”
鄭明禮也用力點頭,看著馮招娣的眼神里滿是心疼和愧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