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明禮也用力點頭,看著馮招娣的眼神里滿是心疼和愧疚。
這個妹妹受了這么多苦,他這個做哥哥的,現在才找到她。
以后,誰也別想再欺負她!
馮招娣把這一切都聽在耳朵里,她悄悄抬起頭,看到母親那張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堅毅的側臉,鼻頭一酸,眼淚又差點掉下來。
她沒說話,只是把頭更深地埋進母親的懷里。
原來,這就是有娘的感覺。
有人為你出頭,有人為你撐腰,天塌下來都不怕。
*
市醫院的走廊里彌漫著一股濃重的來蘇水味兒。
夜深了,住院部格外安靜,只有護士站透出一點光亮。
謝冬梅一行人輕手輕腳地找到陳硯君的病房,透過門上的玻璃窗,看到鄭明成正趴在病床邊,腦袋一點一點的,顯然是困極了,卻還強撐著。
病床上,陳硯君臉色蒼白,嘴唇干裂,手背上還扎著吊針,藥水一滴一滴地往下落。
謝冬梅推開門,鄭明成一個激靈,看到是他們趕緊做了個噓的手勢,然后躡手躡腳地走了出來,又輕輕帶上了房門。
“媽,爸。”鄭明成揉了揉布滿血絲的眼睛,聲音嘶啞。
謝冬梅的目光落在兒子疲憊的臉上,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了些,“硯君怎么樣了?”
“醫生說送得及時,命是保住了,就是失血有點多,得好好養著。”鄭明成指了指病房里面,“剛睡著,醫生讓咱們別吵他。”
他頓了頓,臉色變得凝重,拳頭也捏得咯吱作響。
“媽,你是沒看著那傷口,從肩膀到后背,那么長一條大口子,血肉都翻出來了!醫生說再偏個幾公分,就把大動脈給割了!那幫畜生是真下死手啊!”
鄭明成越說越激動,眼眶都紅了,“他身上還有好多舊傷,青一塊紫一塊的。就這,他從頭到尾愣是一聲沒吭!這才是真漢子!”
他深吸一口氣,看著謝冬梅,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堅定。
“媽,我不管,從今天起陳硯君就是我親哥!以后誰敢動他一根汗毛,我鄭明成第一個跟他拼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