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白了,就是嫌棄。
一股巨大的委屈和難堪涌上心頭,鄭湘文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。
“是我高攀了。”
她說完這句便翻了個身背對著他,拉起被子蒙住了自己的頭。
“我有點累了,想睡一會兒。”
悶悶的聲音從被子里傳來,帶著濃重的鼻音和逐客令的意味。
“湘文,我不是那個意思……”陳硯君急著想解釋,可看著她那拒絕溝通的姿態,所有的話都堵在了喉嚨里。
他知道,現在說什么她都聽不進去了。
他頹然地站起身,在原地僵立了片刻最終只能低聲說:“那你好好休息,有事就叫護士。”
說完,他失魂落魄地走出了病房。
一拉開門,就看見了站在門口的謝冬梅。
陳硯君的腳步猛地一頓,臉上一陣青一陣白,尷尬得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。
剛才屋里的對話,她肯定都聽見了。
“謝……謝姨。”他吶吶地喊了一聲。
謝冬梅什么都沒說,只是微微側了側身,給他讓開了路。
陳硯君如蒙大赦,幾乎是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。
謝冬梅看著他倉皇的背影,皺了皺眉,然后推門走進了病房。
“你回來了?是不是覺得我太不知羞恥了?”
被子里傳來鄭湘文帶著哭腔的悶聲。
她還以為是陳硯君去而復返。
她話說了一半卻沒聽到回應,疑惑地掀開被子的一角,看到的卻是謝冬梅的臉。
“媽……”
鄭湘文愣住了,下一秒所有的委屈、難堪像是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“哇——”她再也忍不住,撲進謝冬梅的懷里嚎啕大哭起來。
謝冬梅什么也沒說,只是伸出手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女兒顫抖的后背。
“媽!”鄭湘文把臉埋在母親的肩窩里,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“是不是……是不是離了婚的女人,就不配被人喜歡了?是不是我就活該被林致福那種畜生纏一輩子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