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標這邊,任何關于書本知識的提問都信手拈來,絲毫不累;他們偶爾出一些題,在朱標看來也簡單無比。
這又不是在女子科學院。要是他們能出一套函數(shù),朱標估計要算上好幾分鐘。頂多五位數(shù)的加減乘除,你們瞧不起誰呢?
但朱標的提問,即便他們可以翻書,群策群力,但這其中消耗的精力可不容小視。
讓他們精神消耗更快的是,他們這邊有一個后勤小組不斷翻書支援,朱標從頭至尾都沒拿起過書本。
這也讓頭腦發(fā)熱的他們突然意識到,這個文斗有多么不公平。
就算雙方都能翻書,“陳煒”一個人翻書的效率能比得過他們?這是真正的以一敵眾,輸贏都很丟臉。
何況,他們的人已經(jīng)被淘汰了一半。
朱標見好就收:“我也累了,今日到此為止,就算平局如何?”
別說自視甚高的練子寧,就連平時較為老好人的張琳雙目都有些赤紅,就像是賭紅了眼。
“不行。你和我們這么多人平局,與我們輸?shù)粑亩酚袇^(qū)別嗎?”練子寧咬牙切齒道,“我們不是輸不起!”
朱標搖頭:“你們要參加會試,現(xiàn)在被影響了心情,會試怎么辦?不要本末倒置。”
被強迫推舉為對方辯友一員的孔佑欲哭無淚:“陳公子,你不覺得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晚了嗎?”
朱標立刻道:“我可沒錯!我是被逼的!我什么都沒說!都是劉孟藻那個混蛋胡扯!”
劉璉用折扇掩面笑道:“是是是,都是我的錯。我回去一定甘愿受罰。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會把你架到官學來。若是在茶樓就握手言和,不就什么事都沒了?還是太年輕氣盛啊。”
宋璲苦笑:“少說幾句。你還嫌棄現(xiàn)在事不夠大嗎?”
朱同往自家父親那里瞥了一眼,預感今天自己戒尺和跪祠堂少不了。
“不行,一定要繼續(xù)!”其他辯友也開始嚷嚷,“要輸就輸個痛快,不需要你憐惜!”
“對!我就不信了,再來!”
“如果我輸了,我就拜你為師!”
陳桐立刻板著臉道:“成何體統(tǒng)!拜師之禮豈能如此兒戲!”
“校長我錯了。”昏頭的人麻利認錯。
陳桐冷哼一聲,轉(zhuǎn)身看向朱標,語氣立刻變得慈祥:“可累了?要累了,就結(jié)束,不用顧忌他們。”
朱標搖頭:“他們?nèi)绱擞兄練猓B會試都不顧了,那就繼續(xù)。不過我先洗個臉清醒清醒。”
劉璉放下折扇,驚訝道:“不是吧?為什么?”太子要暴露身份?!
朱標無奈道:“如果以下屆趕考舉子的身份,真的會影響他們會試信心。劉璉,給我打水!別胡鬧!”
劉璉失望道:“好吧好吧,你就是心軟。我看影響也沒關系,我可是被你打擊了十幾年。”
朱標哭笑不得:“那能一樣?”
練子寧疑惑:“伯澤兄,你這是何意?”
張琳若有所思。孔佑裝作若有所思。
劉璉打來水,幫朱標洗干凈臉上油彩,扯掉八字胡。朱同從突然冒出來的護衛(wèi)手中接過朱色蟠龍外袍,和宋璲一起替朱標披上。
朱標疑惑:“你們怎么還帶著這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