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再來一只!”四皇子朱棣已經(jīng)吃掉了兩只烤乳豬,被他的太子大哥敲了腦袋,不準暴飲暴食,只能抱著果汁委屈地咕嚕咕嚕。
五皇子朱橚給了四哥一個嘲諷的眼神,然后眼睛死死盯著太子大哥的杯子,隨時準備添杯,殷勤地仿佛小廝。
孔佑對練子寧和張琳眨了眨眼:如何?我的老師特別和善,我沒有騙你們對不對?
練子寧和張琳感覺自己拳頭硬了,很想和摯友進行一場非文斗的友好交流。
“呼,吃飽了就是舒服。”孔佑忍不住放松了,抱怨道,“老師,你為何突然把我叫來,我都不知道該如何向他們解釋。”
朱標笑道:“你不是仍舊把他們順利帶來了?我還想問你,怎么心血來潮要來考科舉?!?/p>
孔佑道:“是劉孟藻提議我去考科舉,說老師的弟子們都對科舉不感興趣,若老師門下沒有一個進士,恐怕臉上無光?!?/p>
朱標沉默了一會兒,道:“他逗你呢?!?/p>
孔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,道:“嗯,我知道。但……身為孔圣人后人,父親在安南忙碌,我也想做出一點事,來洗清孔家身上的陰霾?!?/p>
朱標嘆氣:“你壓力不用這么大。唉,辛苦了。”
練子寧聲音提高:“等等,什么后人?”
張琳嘴張張合合,再次失去了聲音。
朱標指著孔佑笑道:“若不是他父親孔希友對衍圣公的位置固辭不就,他就是下任衍圣公了。”
孔佑苦笑:“老師,你別開玩笑了。你知道我們孔家是絕不可能再有衍圣公的……青玉兄,青玉兄,你怎么了!”
張琳身體搖晃了一下,低聲道:“我、我頭有點暈?!?/p>
練子寧樂道:“青玉兄是山東人,對孔圣人后人的敬仰可比我深多了。”
朱標笑著搖頭:“張青玉,你的先祖也不差,你暈什么?把你的身份拿出來,朝中半數(shù)官員都會直接推舉你做官,你連科舉都不用。”
練子寧傻了:“啊?青玉兄也有很厲害的出身?難道就我一個人是寒門?”
朱標道:“岐山侯練何后人,或許算不上寒門?”
練子寧趕緊道:“那都是唐太宗時候,幾百年前的事了!我現(xiàn)在真的是寒門?!?/p>
張琳拱手:“雖祖父在元朝做過官,但族人自祖父去世后一直隱世不出至今,晚生只是一普通耕讀子弟。”
孔佑好奇:“青玉兄,你祖父是誰?”
練子寧也看向張琳。
張琳嘴唇蠕動了一下,聲音更加低微:“祖父名諱為……”
朱標接著張琳的話道:“文忠公張養(yǎng)浩?!?/p>
孔佑和練子寧皆愣住,連正剔牙的朱棣都停下了剔牙的手。
孔佑和練子寧同時站起來。朱棣放下牙簽,和朱橚也一同站起來。
四人皆向張琳作揖。
張琳沒有躲避,只是起身作揖,依次還禮。
他知道,皇子和摯友都是向他祖父作揖。他祖父也受得起這個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