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,她示意齊逾躺好,纖長的手指在他胸前比劃了一下,找準位置,手腕沉穩地落下。
鋒利的刀刃輕易地劃開皮膚,一道寸許長的口子出現。
然而,流出的血液并非鮮紅,而是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紫色,黏稠而帶一股的腥臭之氣。
齊逾悶哼一聲,額頭上瞬間滲出細密的冷汗,但他緊緊咬著牙關,硬是沒有發出痛呼。
只有雙手死死攥住了身下的床單,指節因用力而泛白。
李知安看著那黑紫色的毒血,面色更沉。
接下來才是最緊要的一步——她需以口吮吸,將傷口附近的毒血盡可能吸出,防止其繼續向內侵蝕。
看著齊逾赤裸的胸膛和那道滲著毒血的傷口,李知安饒是再如何告訴自己“醫者父母心”,此刻也不禁感到一絲尷尬。
她深吸一口氣,在心中反復默念“治病救人,權宜之計”,這才俯下身去。
當她那溫軟微涼的唇瓣貼上齊逾滾燙的胸膛皮膚時,齊逾渾身一僵。
他只覺得那柔軟的觸感仿佛帶著電流,瞬間擊穿了他所有的意志力。
傷口處的劇痛似乎都在這一刻變得微不足道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言喻的酥麻與悸動,如同潮水般席卷全身,讓他渾身肌肉都繃緊了。
汗水流得更多,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。
他只覺得這個過程漫長得仿若過了幾許年,每一秒都是難言的煎熬。
李知安亦是心緒難平,她能清晰地感受到手下肌肉的緊繃和肌膚傳來的灼人溫度,以及那強健有力的心跳。
她強迫自己專注于吸出毒血,吐在一旁早已備好的痰盂中。
如此反復數次,直到吸出的血液顏色逐漸轉為鮮紅,她才終于抬起頭,微微喘息著,用清水漱了口。
整個過程結束后,齊逾幾乎是癱軟在榻上,臉色雖被蒼白掩蓋大半但仍能看得出來潮紅,整個人渾身汗濕,仿佛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。
李知安只當他是痛極虛弱,一邊替他清理傷口、上藥包扎,一邊還有心思調侃道。
“原來堂堂太子殿下,竟也這般怕痛?”
齊逾聞言,耳根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,他不自在地別開臉,輕輕咳嗽兩聲,聲音沙啞道。
“……今日多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