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聽完劉姑姑的哭訴,臉上沒有什么怒氣,只是慢慢地捻著手中的佛珠。
“查驗?”她輕聲重復(fù)了一遍,聲音里聽不出喜怒,“太子,真是長大了,做事也越發(fā)周全了。”
劉姑姑不敢接話。
“他以為,一道宮墻,幾百個侍衛(wèi),就能攔住哀家?”太后忽然笑了,那笑意卻未達眼底,“他想把珊丹公主當(dāng)成質(zhì)子,牽制西昭。哀家偏不讓他如意。”
她將佛珠放下,吩咐道:“傳話給禮部,就說春闈在即,哀家關(guān)心天下士子,主考官的人選,需得德才兼?zhèn)洌瑒?wù)必慎重。”
幾日后,京城里的氣氛漸漸被另一件大事所取代。
三年一度的春闈大考,拉開了序幕。
天南海北的學(xué)子匯聚于京,城中的客棧家家爆滿,街頭巷尾,隨處可見埋頭苦讀的讀書人。
民學(xué)監(jiān)內(nèi),也彌漫著一股緊張的氣氛。
李知安走進學(xué)堂時,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景象。
越秀正襟危坐,面前的書卷上畫滿了圈點。
不遠處的高笠,雖然還是一副天老大他老二的模樣,但眼神里的專注,卻是前所未有的。
看到李知安,高笠昂了昂下巴:“山長,您就等著我的好消息吧。這次的狀元,就算不是我,榜眼探花也跑不了。”
“有志氣是好事。”李知安拿起他寫的一篇文章看了看,筆鋒銳利,觀點獨到,確實是塊好料子,“但考場如戰(zhàn)場,不到最后一刻,誰也無法預(yù)料結(jié)果。戒驕戒躁,方是上策。”
高笠撇撇嘴,沒再反駁。
李知安又走到越秀身邊,溫聲鼓勵了幾句。
她對這些自己親手教出來的學(xué)生,抱有極大的期望。
他們不止是為了個人的功名,更是她為這個時代注入新鮮血液的希望。
正在這時,春夏匆匆走了進來,將一張剛抄錄的名單遞給了她。
“小姐,禮部今日公布了春闈主考官和副考官的名單。”
李知安的視線在名單上掃過,當(dāng)看到其中一個名字時,她的動作停住了。
禮部侍郎,潘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