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自己已是必勝一局,被太子妃這三言兩語打了個平手,心中難免郁悶,但轉念一想,隴西李家雄居一方,儼然是一方諸侯,要想讓他們出錢出兵,恐怕也非易事,頓時心中又坦然了些。
隋文帝此時心情大好,兩個兒子今天的表現超出他的預料,一文一武,都有過人之資,不由覺得寬慰。
對這個兒媳婦更是越看越順眼。
“前幾日倭國派使臣進獻了一批珍珠,御醫說此物有滋陰補腎和鎮靜安神的妙用,稍后讓人送去東宮,給你調理身子。”
“臣媳謝父皇賞賜!”
……
蕭邢雖然只是東宮的一名小小鷹擊郎將,卻成了大興城官場上的名人,很多人甚至沒有見過他的面,提起“瘟神”卻無人不知。
瘟神這名字誰人起的已無從知曉,但用意卻是十分明確,警告大家離他遠一點。
誰要是與他交好,就會被貼上晉王一派的標簽;誰與他交惡,就會被打上太子一派的烙印。
眾人一看,眼下這兩派人馬勢均力敵,勝敗都在五五之間,加之皇帝老兒態度不明,自己又何必去當出頭鳥,早早將手中籌碼交出去呢?最明智的辦法就是誰也不得罪。
于是蕭邢就成了這大興城里的透明人,連司隸臺原來對他禮遇有加的何從事,都只敢在私下里交往。
蕭邢卻是無所謂的態度,這樣也不錯,每次當值路過御史臺和謁者臺,原來鼻孔朝天的兩臺人馬,見了自己都要繞著走,倒也省去不少麻煩。
每天去東宮混混,說是負責太子殿下的安全,其實也是無事可做,閑得發慌。
太子自從那天被隋文帝拉到御書房一通狠批,最近也消停了不少,除了上朝和去宮中議事,基本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。
這日剛上值,蕭邢就被東宮的小太監叫去了太子的書房。
蕭邢來這東宮當值有月余,除了第一天這還是第一次被太子單獨召見,心中頗感好奇。
進入書房,蕭邢偷眼一瞧,見書房內除了太子之外,另外還有兩人。
蕭邢不敢無禮,只是一掃而過,端坐在上方的是一個病秧秧六旬老者,身著一襲紅色官服,身形消瘦,高鼻梁,碧眼,頗有歐洲人的特征。
另一人背對著房門,看不清容貌,從服飾裝扮上看,是一名妙齡女子無疑。
蕭邢躬身行禮,靜立一旁。
心中暗道,太子從自己當值第一天就蒙生敵意,后來更是把自己當成了空氣,今天突然召自己來,恐怕也是沒憋什么好屁,還是低調點好。
“這是東宮的蕭郎將,前幾日在承天門被謁者臺被周太杰抓住的就是他……”
楊勇還未說完自己就先笑出了聲,一副幸災樂禍的嘴臉讓蕭邢不由嘴角一抽。
““這位趙國公的千金樂平郡主,她初來大興,想去城里轉轉,你負責她的安全,若是有半點差池……””
楊勇一聲冷笑,威脅之意呼之欲出。
“原來姑父昨日說的,那個被人在皇宮門口扒了褲子的家伙就是你啊!”
房內妙齡女子的一聲驚呼讓蕭邢差點暈倒。
這個姑娘說的這是什么虎狼之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