伯脫聞言一怔,停住了手上的動作,呆呆地抬起頭,迎著古扎爾可敦那嬌媚的目光,癡聲問道:“可汗不放心我?”
接著他又搖了搖頭,翁聲道:“怎么可能,這片草原都是我和他一起打下來的,我怎會對他……”
伯脫的聲音越說越小,到最后只見他嘴唇翕動,卻是聽不見聲音。
古扎爾可敦用手端起他的下顎,直視著伯脫的眼睛道:“你可知都蘭生性多疑,性情薄涼?若是他這次勝了,估計回到拔也古的第一件事,就是要拿你們這些實力強大的部落頭人開刀。”
伯脫不敢與古扎爾可敦對視,慌亂解釋道:“都蘭與我情同手足,豈會對我不利?你千萬不能再說如此無禮的話。”
古扎爾可敦面露失望之色,凝視著伯脫,久久才嘆氣道:“我一直視你為草原上飛得最高的雄鷹,將整個人都交給了你,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躲在你的羽翼之下,不愿再這樣偷偷摸摸的,可是你太讓我失望了……”
伯脫見古扎爾可敦一副失望至極的神情,頓時軟了半截,遲疑道:“就算都蘭勝了漢人,我的部落也是草原上除了阿史那(都蘭的本部)外最強大的部落,他也不會對我……”
“你再強大能有達頭可汗強大嗎?”古扎爾可敦冷笑著問。
伯脫不由呼吸一窒,摟著腰肢的手不覺松了下來。
都蘭和達頭兩人聯合以突利可汗投靠隋國為借口,對其發動了戰爭,最主要的目的還是將隋國拉下水。
起初一切順風順水,都蘭仗著自己勢大,以自己出兵多,消耗糧草大為理由,強行劃分了劫掠的范圍,將富庶之地全部劃進了自己的地盤。
后來見隋國皇帝盛怒,大舉興兵后,又以兩路進攻,讓出一部分地盤分給達頭為幌子,唆使達頭派出小股部隊進犯張掖、武威。
等達頭成功吸引了晉王楊廣的注意后,自己卻是按兵不動,楊廣哪能忍得了這般肆無忌憚地擾邊,一怒之下追著達頭殺,害得達頭可汗的牙帳都被楊廣掀了,此刻正在草原上忙著逃命。
同時都蘭趁著達頭逃命,趁機收編了西突厥的不少部落,這一仗打下來,自己不僅毫無損失,實力反倒是比開戰之前增加了不少。
“都蘭是頭狼,而且是頭六親不認的狼……”
古扎爾可敦的嬌媚的聲音在伯脫耳邊響起,“我若不是真心喜歡你,豈會真心實意的將這件事說給你聽,安安心心做我的突厥可敦不好嗎?”
伯脫遲疑道:“那我當如何……”
古扎爾可敦俯下身子,將頭貼近伯脫那厚實的胸膛。
“若是都蘭勝了,帶著族人和我投奔達頭;若是他敗了,那就……”
那個‘殺’字在一片呢喃聲中似有似無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