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有!她的公爹那邊,也定會給她補償!”
“是……”
愿柳正準備進去,一旁的方夫人也連忙開口:“還有我,我也給她備了禮物,你一并說與她聽,讓她安心生產,莫要擔憂。”
愿柳本就被那盆血水嚇得六神無主,此刻見各位主子都如此看重少夫人,緊張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,她笑著點了點頭,快步走了進去。
愿柳進去后,將夫人和長公主們的話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少夫人。
陳稚魚此刻已精疲力盡,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,面對這些,笑也笑不出,哭也哭不得。
倒是一旁的醫女和穩婆笑著勸道:“少夫人真是好福氣,闔府上下都這般看重您。您再添把勁,就快了!”
陳稚魚含著淚,在穩婆一聲聲的指導下,再次凝聚起全身力氣。
不知又過了多久,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終于從產房內傳了出來。
陸曜耳尖像是炸開了花,猛地扶著門板站了起來,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那扇大門。
就在這時,被小廝引進來的純公主——如今該稱她恭華長公主了——聽到屋內傳來的嬰孩哭聲,她腳步微頓,一向溫善平和的臉上,神情發生了細微的變化,嘴角綻開一抹笑意,說道:“本宮來得似乎不是時候,又好像……正是時候。”
陸大夫人見到她,心中雖詫異她此刻來訪的緣由,但禮數不可廢,連忙上前見禮:“長公主駕臨,有失遠迎,還望恕罪。”
恭華長公主看向她,微微一笑道:“是本宮不請自來,看來,倒是趕上了這樁大喜事。”
說罷,她的目光落在剛剛打開的產房大門上。一個丫鬟用大紅襁褓抱著一個小小的嬰孩走了出來,那孩子哭聲洪亮,中氣十足,久久不停。
周圍的人立刻圍了上去,都想先抱抱這個新生兒。陸夫人笑得合不攏嘴,正想說讓孩子的父親先抱抱,卻見陸曜紅著眼,梗著脖子就要往產房里沖。旁邊的人連忙攔住他,他還惱了,低聲呵斥了兩句。
陸夫人抱著孩子,快步走到他面前,沉著臉低聲說了幾句什么,那急不可耐的男人才終于安靜了下來,只是眼神依舊緊緊鎖著產房的方向。
齊和純站在原地,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。她將他臉上那份毫不掩飾的焦急盡收眼底——旁人都勸他看看孩子,他也只是匆匆瞥了一眼,那滿心滿眼的牽掛,全落在了產房之內。
“殿下?殿下!”陸大夫人連喚了兩聲,才將神游天外的齊和純拉回神來。
齊和純看向她,臉上又恢復了往日那得體的微笑:“何事?”
陸大夫人神色如常,但看著她這副模樣,心中卻莫名升起一絲怪異。她搖了搖頭,道:“此處畢竟有血腥之氣,恐沖撞了殿下鳳駕,還是請隨我去正廳歇息片刻吧。”
齊和純不置可否,便隨著她一同離開,再未往產房那邊多看一眼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