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是,你誤會了,她非是懷王眼線。”
陳稚魚愣住,琢磨了會兒,才說:“你說她不對,是政事上不對,還是你私心覺得她不對?”
陸曜沉默兩息,抿住唇,此話還不能亂回,皇上將她留在京城,并未發落,且看皇上對她的態度。也一直都是溫和親善的,是以,這位恭華長公主,應當做不成懷王在京中的眼線,所以,就不能說是因政事。
說到底,她給自己的印象,也無非是那一晚,她的陰冷潮濕氣息太過重了,讓他有些不適,總覺得這位長公主少了幾分人氣。
“是我私心覺得,這人捉摸不透。”
對于他的直覺,陳稚魚從不懷疑,一個游走在前朝的政客,他的直覺是相當敏銳的。
但也起了逗弄他的心思,笑說:“侯爺,你這是帶著個人偏見吶,這樣可不行。”
看她嬌嗔的模樣,陸曜伸手捏了下她的鼻子,說道:“偏心都給你和女兒了,偏見就留給別人吧。”
好不講理的邏輯,陳稚魚笑了。
……
安頓好了孩子回到大廳,依舊熱鬧,只不過,長公主已經離開了,聽說是寧王妃尋了她說話,她趕去了寧王府。
陸夫人將長公主留下的見面禮給了陳稚魚,打開一看,是一對兒小狐貍崽兒的玉雕,做工精致可愛,這玉不同別處的便是其材質,陸夫人說:“這是紫草玉做成的,遇溫可變色,等珍珍大一些了,就能拿在手中把玩了。”
陳稚魚一聽,稀奇地拿起來摸了摸,手上的溫度已經穿上玉,果然有了點變化。
她笑說:“長公主送的這個禮著實有心了,小女娃兒定會喜歡的。”
得知恭華送的禮這般獨特,陳稚魚倒有些遲疑了,那個溫潤無害的長公主,好似不想陸曜說的那般。
搖了搖頭,不去深想這些,長公主是皇室中人,少不了會打交道,但也不是日日都會見的,是以,多想無益。
……
在選秀臨近時,恭華到了慈寧宮請安,正撞見皇兄與皇后都在,她略有遲疑,但還是微笑著上前去,規矩地做了禮數。
太后對她本無多少喜惡,但自從那日她來勸說關心皇帝的皇嗣后,對她也親近了些。
畢竟,換做別有用心之人,又怎會替并非一母所生的兄長,操心他的子嗣呢?
她來時,剛好說起召開選秀的事,恭華微頓,起身說道:“既然是在說此事,那恭華就不便待在這里了。”
皇帝與皇后沉默不語,太后對她說道:“都是一家人,為你皇兄的事,你便安心坐下,在一旁聽著,沒什么不便的。”
恭華沒有婉拒,安靜地坐在一邊,對于太后的挽留,在她意料之中。
齊珩倒是不在意恭華是否在此處,他煩躁的是選秀這件事:“母后是不是有些太著急了?離我們先前的約定,也還有段日子。”
太后蹙眉,當著皇后的面,她盡量溫和了語氣,說道:“已經不早了,等你公布選秀的消息,舉國上下都將為此事準備,這也并非一兩日的功夫,總要在來年開春時就將此事落定,屆時各州部送來的貴女們能安安生生的到皇城中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