覺得自己被戲耍了,掌柜瞬間就來脾氣了,臉漲得通紅,怒吼道:“好啊!你小子,沒錢還敢在這里裝闊!看我不打斷你的腿!”
說著,他一揮手,幾個打手立刻圍了上來,摩拳擦掌,準(zhǔn)備教訓(xùn)這個“小乞丐”,好好出口惡氣。
不出意外,小乞丐被打了一頓,慘叫連連,剛才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(tài)全無,只剩下痛苦的呻吟。
夜詔南看不過去了,便上前為他付了飯錢,解救了他。
老板收了錢還不覺得解氣,但見夜詔南氣度不凡,更是一身官服,也不愿將事情鬧大,于是便放過那小乞丐,自認(rèn)倒霉。
夜詔南走出客棧,身后卻傳來一聲急切的呼喚。
他停下腳步,轉(zhuǎn)身望去,只見那個剛剛被解救的小乞丐正一瘸一拐地向他追來,臉上寫滿了感激,眼中閃爍著淚光。
“恩公!”小乞丐氣喘吁吁地跑到夜詔南面前,撲通一聲跪了下來,語氣誠懇,“您的大恩大德,小的沒齒難忘!”
夜詔南眉頭微皺,他原本只是出于一時不忍,出手相助,并未想過要對方回報什么,更沒有施舍的意圖。
他上前扶起小乞丐,淡然道:“你無需多禮,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,不足掛齒。”
“恩公這樣說,可折煞小的了!”小乞丐卻不起身,依舊跪在地上,“滴水之恩,當(dāng)涌泉相報。更何況是恩公如此大恩?小的雖然身無分文,但也算是讀過幾年詩書,得人因果千年記,恩公一飯之恩,小的永世不忘!”
夜詔南聞言,心中不禁對這個小乞丐多了幾分好感。
他雖落魄如此,卻依舊保持著幾分仗義,言語之間也頗有幾分文人的氣質(zhì),與一般的乞丐截然不同,實屬難得。
不過,夜詔南此行身負(fù)重任,實在無心與一個乞丐糾纏不清,他需要集中精力完成任務(wù)。
夜詔南原本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將小乞丐打發(fā)走,畢竟他此行目的重大,不宜與一個來歷不明的乞丐過多糾纏,以免節(jié)外生枝。
然而,就在這時,街道上幾名流浪漢的對話,卻像一顆石子投入平靜的湖面,激起了層層漣漪,打破了夜詔南的計劃。
“馮家小姐又派粥了,還愣著干嘛?”一個流浪漢的聲音響起,帶著一絲急切和興奮。
“多謝老兄!我等會就去!”小乞丐立刻回應(yīng)道,聲音中充滿了感激。
夜詔南原本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準(zhǔn)備離開,聽到這話,卻停下了腳步,轉(zhuǎn)過身來,目光落在了小乞丐身上,若有所思。
他眉頭微挑,問道:“你不是剛吃過了,還餓?”
小乞丐聞言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,解釋道:“回恩公,小的雖然剛吃過,但…這肚子,總是填不飽,可能是小時候餓怕了。”
他頓了頓,似乎陷入了回憶,聲音也變得凄涼起來:“小的本是焱縣人士,十年前,原本的村子毀于火山噴發(fā),那時候小的剛在外地書齋讀書,雖然逃過一劫,卻也因此無家可歸,從此開始行乞流浪。
也是因為小時候餓怕了,所以小的發(fā)誓,情愿挨打,哪怕是飽死,也不愿意再挨餓!”
聽完小乞丐的悲慘遭遇,夜詔南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復(fù)雜的情緒。
夜詔南也不想再過多地提及對方的傷痛過往,以免揭開傷疤,徒增傷感,影響他的情緒。
于是,他轉(zhuǎn)移了話題,問道:“這馮家小姐經(jīng)常派粥?”
無獨有偶,駐守東臨關(guān)的其中一位副使,便是姓馮,這不禁讓夜詔南心生疑惑。
夜詔南之所以如此關(guān)注馮家,是因為他此行除了調(diào)查海妖傳言之事,還需要摸清袞州司隸校尉部的底細(xì),這是他的主要任務(wù)之一。
而這位馮副使,作為東臨關(guān)的實權(quán)人物,自然是他的重點關(guān)注對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