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好好耕種,秋天準能有個好收成。”
這樣的場景,每天都在兩個村鎮(zhèn)上演。
陳平安不僅幫有地的村民重新劃定地界,還把無主的荒地按家庭人口分配——每家兩畝地,青壯勞力多的家庭能多領半畝,條件只有一個:必須開春播種,不能讓土地閑置。
為了讓村民們安心,他還讓人在村頭立了塊石碑,把分地的規(guī)矩刻在上面,承諾“凡好好耕種者,永保其地,官府不奪”。
除了分地,陳平安還盯上了商戶。
他派柳三春帶著幾個巡防兵,去周邊村鎮(zhèn)尋訪逃難的商戶,開出了極具吸引力的條件:頭兩年免房租,店鋪安全由巡防營負責,秋收后繳納的賦稅減半。
消息傳出去沒幾天,益州城有名的錢家和田家就主動找上門來。
錢家是做綢緞生意的,錢老爺帶著伙計來七里堡考察時,看到街上人來人往,開荒的村民干勁十足,當即拍板租下兩間鋪面:“陳大人,您這兒有生氣,比益州城強十倍!
我這就把存放在鄉(xiāng)下的綢緞運過來,三天后就開業(yè)!”
田家則是糧商,田掌柜更干脆,直接把自家在城外糧倉的存糧運了一半到八里鋪,開了家糧店,還承諾“凡開荒農(nóng)戶買糧種,一律八折”。
沒過多久,雜貨鋪、鐵匠鋪、藥鋪也陸續(xù)開張,兩條村鎮(zhèn)的主街漸漸熱鬧起來,村民們買鹽、打農(nóng)具再也不用跑幾十里路,連周邊村鎮(zhèn)的人都來這兒趕集。
可另一邊的益州城,卻成了截然不同的景象。
周文彬坐在官府的議事廳里,手里的茶杯涼了都沒動,面前的賬本上,“糧倉余糧不足五石”的字樣格外刺眼。
趙天成則在廳里來回踱步,眉頭擰成了疙瘩:“周大人,這可怎么辦?
每天都有難民往城里涌,糧食眼看就不夠了,商戶還跑得只剩兩家,朝廷的御史下周就要來了,這要是查下來,咱們倆的烏紗帽都保不??!”
周文彬揉了揉發(fā)脹的太陽穴,突然眼睛一亮:“我聽說陳平安把七里堡和八里鋪治理得風生水起,難民都在開荒,商戶也都往那兒搬,不如……咱們請他回益州城,讓他幫著處理難民事宜?”
“請他?”趙天成愣了一下,隨即連連點頭,“對啊!他連黑風寨都能平定,這點難民算什么!
我這就派人去請他!”
可派出去的人跑了兩趟七里堡,都空著手回來:“大人,陳大人不在,聽說帶著人去景陽岡打獵了,說是要給村民們添點肉吃?!?/p>
“打獵?”趙天成氣得一拍桌子,“都什么時候了,他還有心思打獵!
不行,明天我親自去景陽岡找他!”
此時的景陽岡深處,陳平安正蹲在一片灌木叢后,手指輕輕按住弓弦。
他身邊的李來福扛著把開山斧,鼻子湊在地上嗅了嗅,壓低聲音道:“平安,左邊三十步,有野豬!
最少三頭,還有一頭大的!”
李來福腦子不太靈光,說話總是直來直去,可打獵的本事卻沒人能比——他能靠氣味分辨野獸的種類和距離,甚至能聽出野獸的大小。
陳平安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,果然看到幾頭黑褐色的野豬正在拱地,最大的那頭足有半人高,獠牙外露,皮毛上還沾著泥土和草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