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吐出一口煙,火星閃了閃,像黑暗里翻動的眼珠,窺探著她的心思。
一開始,她只是把克洛克達爾當成某種影子……要怎么說?
跟她弟弟差不多年紀、死得早的弟弟的影子。
她知道那不公平——克洛克達爾是個徹底的個體。冷、硬、難搞,有時候又讓人覺得好像真的能依賴,但也正因為這樣,更危險。
她吐出一口煙,火星閃了閃,像黑暗里翻動的眼珠。
她應該拉開距離。
從那天開始,她不再主動碰他。
沒有刻意疏遠,也沒有突然變臉。只是每次他靠近,她就自然而然地往旁邊移一點。不再像以前一樣老是拿他打趣,也不再對他挑眉或伸手揉頭。
說話的語氣還是那樣痞,但少了觸碰,少了拉扯,像在無聲中畫下一條線。
她知道他感覺得到。
但她不管了。
在這艘船上,活下去是唯一的規則。
感情是火藥,會把她炸得粉身碎骨。
而克洛克達爾——那個眼神越來越難以預測的小鬼,就是點燃這一切的火柴。
她掐滅煙頭,指尖燙得一陣刺痛,卻沒吭聲。
貨倉的黑暗裹住她,像一層冰冷的鎧甲,提醒她,有些東西,永遠不能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