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:眼神愈來愈怪的鱷魚
白色電話蟲睜著冷漠的眼?,觸角微微顫動。
希爾達說完最后一句話,斷開連線,順手把電話蟲翻面壓回布包底層。
總部從不說多話。
她送出的情報會被收下、編碼、整理,然后等待成為哪天報告里的一行字、一段決策的注腳——
至于她這個人,活著或死掉,從來不是重點。
她坐在貨倉角落那堆破舊的帆布袋上,煙在指間燃著,沒點幾口就燒到邊角,發出悶悶的火聲。
那小鬼最近眼神不對勁。
不是一開始那種冷到讓人發癢的觀察,也不是后來那種“想要抓住你的底細”的算計,而是……有點說不上來的東西。
他的眼神不像在看同伴,也不像看敵人。而像是盯著什么獵物,又像在忍耐什么躁動。
希爾達皺起眉。
十六歲的男孩,荷爾蒙像火藥,燒得腦子發燙,這不奇怪。
這艘船上,正常人比黃金還稀罕,欲望和暴力是每天的面包,誰都可能被點燃。
她見過太多這樣的眼神,饑渴、莽撞,像沒栓繩的野狗。
問題是,她不是什么能被他亂來的“姐姐”。
她是海軍臥底,是根隨時可能被扯斷的線,活在刀尖上,連多余的呼吸都不敢有。
她吐出一口煙,火星閃了閃,像黑暗里翻動的眼珠,窺探著她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