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是怕有些事跟你說了不好,回頭野哥怪我。”羅北解釋。
“說吧,我沒那么脆弱。”喬魚說道。
羅北這才艱難地開口:“余素……沒了。”
“沒了?”喬魚盯著羅北的眼睛,沒從他眼里看到一絲撒謊的痕跡,又問道:“怎么沒的?派出所應該有人看著,怎么還會出這種事?”
羅北抿著唇不說話,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,只覺得人該有尊嚴地死,不該無尊嚴地活。
他沒法告訴喬魚,自己離開時,余素跟他要了一樣東西,他沒多想就給了,卻沒想到一張照片竟能讓她了結性命。
“派出所怎么會犯這種低級錯誤?”喬魚追問。
“她割腕了。”羅北聲音低沉。
“用什么割的?”喬魚問道。
“過了膠的照片。”羅北說道。
那也有可能。
過了膠的照片,邊緣有時候,很鋒利。
狠人啊!喬魚感嘆。
她只能安慰羅北:“這種事不怪你,你也別傷心自責。”
“可那張照片是她跟我要的,是我……”羅北說不下去,后面的話堵在喉嚨里。
那張照片是他們三個人的合影,余素說她有最后一個愿望。
他當時覺得她已經夠慘了,一個小小的愿望就滿足了她,卻沒想到她會用這種激烈的方式離開。
“人各有志,每個人都能選擇自己怎么走。”喬魚說道:“人沒法選來時路,但能選離開的路,她既然已經選了,我們只能尊重。”
可憐她嗎?或許吧。
但可憐之人往往有可恨之處,這是致命的!
喬魚覺得她不是圣人,做不到對每個人感同身受,有些行為她甚至不理解。
說到底,還是自作孽不可活!
她看了羅北一眼,問道:“你現在找顧野,就是想告訴他這件事?”
羅北有些緊張,看著喬魚問道:“嫂子,你不同意嗎?”
喬魚搖頭:“人都沒了,我同不同意也沒意義,你們曾經是最好的朋友,她走得不夠體面,你們想為她做點什么,我能理解。”
“那……能讓野哥送她最后一程嗎?”羅北小心翼翼地問:“這是她的愿望,就想讓野哥送送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