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……能讓野哥送她最后一程嗎?”羅北小心翼翼地問:“這是她的愿望,就想讓野哥送送她?!?/p>
“死了都要利用這份情誼。”喬魚淡淡道:“你自己跟他說吧,只要他愿意去,我沒意見?!?/p>
“好。”羅北點點頭,剛要去找顧野,顧野就釣著魚回來了。
顧野看到羅北,問道:“怎么了?”
羅北站在他面前,眼底的哀傷藏都藏不住。
“出什么事了?”顧野看著他。
羅北哽咽著,半天說不出話。
顧野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兩秒,說道:“你要是不想說,就不要說了?!?/p>
羅北急忙說道:“余素……沒了?!?/p>
顧野往前走的腳步一頓,扭頭看向羅北。
羅北點點頭,確認道:“真的沒了。”
“怎么沒的?”顧野發現自己問這句話時語氣很平靜,仿佛早就預料到會有這一天。
“用照片割腕的。”羅北停頓了兩秒,愧疚地說,“她的執念太深了,我沒想到她會這么做。她跟我要一張我們三個人的合照,我剛好帶在身上,就給她了……”
他是真沒想到她會用那張照片了結自己。
“既然是她自己選的,我們只能尊重。”顧野說道。
“野哥,我很難受。”羅北像個受了委屈的大男孩,眼眶通紅:“我接受不了這個事實?!?/p>
“也許這樣走,對她來說反而更好。”顧野說道:“她做了那么多事,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。既然這樣,你與其傷心,不如為她慶幸,至少解脫了?!?/p>
他拍了拍羅北的肩膀:“人犯錯不可怕,但不能一錯再錯,犯錯要付出沉重代價,這已經是最大的懲罰了?!?/p>
羅北小心翼翼地看著顧野,問道:“那現在……你能跟我一起去送她最后一程嗎?”
顧野用復雜的目光看著他。
羅北咽了咽唾沫,僵硬地點點頭:“法醫已經鑒定過了,人確實走了,派出所那邊讓她的家人來認領,可她……哪有家人啊!”
說到這里,羅北突然流淚。
大男人突然扛不住了,暗沉地說道:“她跟我說,她唯一想要的就是溫暖,你是曾經給過她一絲溫暖的人,所以她才對你念念不忘。”
“我勸過她好多次,她說如果從黑暗里走來的時候,有人曾給過一絲溫暖,就再也忘不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