姨母?那便說得通了。
薛清然稍稍松了口氣,也對,表哥怎會為一個女子費這些心思?
唯有她當初學騎馬時,不小心摔下來,表哥才特意進宮為她請了太醫來。這府中的其他女子,如何能與她比?
“姨母送的,那定然是最好的。”提到薛氏,薛清然臉上多了幾分傲然,“你既覺得好用,等下次我去姨母那兒,再拿些給你。”
陳茹也瞧了眼藥瓶,沒看出什么特別的。太醫制的藥,魏府中多的是,就連二房也時常有的,也就沈鶯沒見過世面,才當成寶。
“那就多謝薛姐姐了。”沈鶯親自給兩人添了茶,三人自岔開了話,又隨意閑聊了幾句天氣。
薛清然沒閑心繼續在這兒坐著,還不如早些回去,陪姨母說說話。表哥一向重孝,只要有空,就定會陪薛氏用晚膳,她雖一個月才能撞見兩三次,但也足夠了。
“與她們說話,真真是累死人。”沈鶯嘆了口氣,她得罪不起人,也只能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應對。可若是日日都如此,只怕她早晚要疲于應對,要累死不可!
忍冬也感嘆,原以為沈家已是狼虎窩了,沒想到這魏府也這般事多。僅僅是幾位小娘子們之間相處,都有許多門道。
如今寄人籬下,也不知何時才是頭!
不過,比起薛清然那嬌矜傲慢的性子,沈鶯倒是更不喜與陳茹打交道。只怕那日不防,冷不丁就會被她從背后捅一刀。
薛清然回了落塵軒時,一進門就聞到了飯香,心下一喜,定是表哥來了!
上次是她心急,惹得表哥不快。薛清然相信,只要她耐心些,多與表哥花些時間相處,他定然能懂得她的用心。
可腳還未曾踏入堂中,薛清然就聽得里頭的人在說話。
“人你抱了,藥你送了。若是真動了心,我便拉下這張臉,與你三嬸母商量商量。”薛氏嘗了一口蓮藕羹,視線微微飄過了魏晉禮的臉上,打量他如何反應。
誰知,魏晉禮只夾了一筷子咸菜,遞到了薛氏的碗中,一臉無奈道:“娘是想讓兒子,當那被攀高枝的冤大頭?”
薛氏瞪了他一眼,“你這張嘴,不說話,沒人當你是啞巴!”
旁人眼中的魏晉禮,是寡言少語、清冷自持的貴公子。實則是薛氏覺得兒子說話太難聽,連她自己都忍不住想揍他一頓。
因而,薛氏從小就叮囑魏晉禮少說話,免得走在路上被人打!
嘴上是嫌棄魏晉禮,但薛氏得了這句話,也稍稍定了心。那位沈姑娘雖看著性子不錯,但到底出身太低,實在是擔不起魏家主母的身份。
“是是是,兒子少說話。”魏晉禮渾不在意地應了一聲,繼續喝湯。
“知道就好。”薛氏見他喜歡藕湯,又親自給他添了一碗,“慢些,別灑在身上。”
原來,那藥瓶當真是表哥送的!
薛清然沉了臉色,連姨母都覺得,表哥動心了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