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三夫人,請吧。”沈鶯面上掛笑,全然沒有畏懼與擔憂之色。
忍冬與青菊本想跟著去,卻被沈鶯攔了下來,“你們就別去了,在芙蕖院等我回來。”
沈鶯不想污了她們的眼睛。
忍冬不愿,她急急搖頭:“姑娘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青菊也拉著她的衣袖,“我,我也去。”
“去了,也只會拖我后腿罷了。”沈鶯拂開了她們的手,卻是一腳踢在了紅藥的身上,“走吧。你不是想回三房嗎?如今,可以回了。”
紅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三夫人,云氏也回望了她一眼。
“走。”云氏未曾不讓紅藥去,那就是同意讓紅藥回去伺候了。
紅藥立刻懂了云氏的意思,連忙感恩戴德地朝著云氏叩首:“多謝夫人!多謝夫人!”
說完,紅藥連忙爬起身來,跟在了沈鶯身后,一群人浩浩蕩蕩的朝著三房的方向去了。
忍冬與青菊留在了芙蕖院內,她們左思右想,本想著直接去鶴回堂尋太夫人幫忙,可一出院門,就發現有三個護衛侯在門口,皆是她們未曾見過的生面孔。
原來,三夫人還帶了護院啊!
若是剛才沈鶯不肯去,只怕這些護院就會沖進來了。只是如此一來,這事若是鬧到了魏太夫人哪兒去,就坐實了三夫人仗勢欺人的罪名了。
然而,沈鶯也不是吃眼前虧的人,她方才余光一瞥,已是瞧見了這些人。所以,才會臨時改了口,與三夫人走一趟。
還沒走近魏晉言所在的屋子,遠遠隔著一道長廊,沈鶯就聽見了一陣又一陣撕心裂肺的叫喊聲!
“給我!給我藥!給我藥!”魏晉言指尖扣著墻面,生生扣出了血痕來。
屋子里圍了好些人,卻一個都拉不住他。
“四公子,可千萬別傷了自己啊!”劉嬤嬤是看著魏晉言長大的,早已將他當做了自己的孩子,當即是心疼不已,連忙指揮身旁的人道,“快!快將四公子按住了!”
“這是怎么了?”云氏聽見聲音,拎起裙擺就一路小跑了過去,見到魏晉禮被按在地上,一雙手在脖子上下抓撓,一道道血痕太過刺目。“我走時,不還好好的?”
劉嬤嬤眼中含著淚,她哭喊著:“四哥兒剛還好好的躺著,突然就發起瘋病來,嘴里念念叨叨說是要什么藥,什么藥。我已讓人去尋大夫了,也不知他要的是什么藥啊!”
“是阿芙蓉。”沈鶯緩步走上前,眼底劃過了一絲同情之色。
云氏未曾聽過這東西,她撲在了魏晉言的身上,見他自殘,又趕忙死死扯住了他的雙手,“兒啊,你別嚇娘。“
“給我藥!藥!”魏晉言什么都聽不下去,只一味地喊著要藥,他渾身泛著癢意,就連腦袋都癢得想將它砍下來。
“讓大夫去,去將那什么阿芙蓉送來!”云氏心疼不已,命令人趕緊去尋大夫來。
可正欲出去的丫鬟,被沈鶯抬手攔下了,她朝著云氏道:“阿芙蓉是大燕的禁藥,你尋不到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