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如電,猛地刺向戶部尚書李起元!
李起元渾身劇震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滾落!他張了張嘴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!
朱嘯根本不給他辯解的機會,目光瞬間轉向兵部尚書王永光,聲音更加冰冷:“北疆告急!林丹汗十萬鐵騎?!宣大邊軍糧餉久缺?!
朕的內帑,朕的國庫,每年撥往九邊的糧餉,何止千萬!這些銀子,這些糧食,都喂了狗?!還是…都進了某些碩鼠的肚子,養肥了他們,卻餓垮了朕的邊軍將士?!
讓這些浴血衛國的將士,拿著生銹的刀,穿著破洞的甲,餓著肚子去抵擋胡虜的鐵騎?!”
王永光雙腿一軟,幾乎要當場跪下,身體抖得如同風中殘燭!
朱嘯的目光最后,如同兩柄淬了劇毒的冰錐,精準無比地釘在錢謙益身上!
“還有你們這些飽讀詩書、滿口仁義道德的清流君子!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種令人靈魂戰栗的譏諷和暴怒,“國之將傾,不思為君分憂,為民請命!不思如何籌措錢糧,撫平災荒,擊退外寇!反而在此時,煽風點火,散布流言,構陷君父!弄出個什么狗屁‘十問’!想用這天下悠悠之口…淹了朕?!”
“朕倒要問問你們!”朱嘯猛地一拍龍椅扶手,發出“砰”的一聲巨響!整個大殿都仿佛隨之震顫!
“這山陜的災荒,北疆的烽煙!究竟是朕這個‘昏君’招來的天罰?!”
“還是你們這些趴在社稷軀體上敲骨吸髓、結黨營私、堵塞言路、蒙蔽圣聽的國蠹巨貪——招來的禍患?!”
“是朕在倒行逆施?!”
“還是你們…在禍國殃民?!!”
字字如刀!句句誅心!
巨大的聲浪裹挾著磅礴的帝皇威壓,如同狂暴的颶風席卷整個金鑾殿!
那些之前還帶著怨懟目光的官員,此刻如同被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冰天雪地之中,巨大的恐懼和羞恥感讓他們渾身冰冷,抖如篩糠!
錢謙益更是臉色瞬間死灰,身體搖搖欲墜,幾乎站立不穩!他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被這誅心之言刺穿了!
“王承恩!”朱嘯不再看那些面無人色的官員,聲音冰冷如萬載寒冰。
“奴婢在!”王承恩如同出鞘的利劍,踏前一步,殺氣凜然!
“擬旨!”
“戶部、兵部,即刻封存所有山陜賑災、九邊糧餉撥付往來賬冊!由內廠會同龍鱗衛,徹查十年之內所有經手官員!凡有貪墨、克扣、倒賣軍需糧餉者——”
朱嘯的目光掃過下方癱軟的李起元和王永光,一字一頓,如同宣判死刑,“無論何人!無論何位!九族之內,雞犬不留!家產抄沒,充作軍資賑款!戶部尚書、兵部尚書即可停職問罪”
“山陜總督、宣大總督,即刻革職!鎖拿進京問罪!由龍鱗衛副指揮使趙鐵柱暫代宣大總督,總攬北疆軍務!持朕尚方寶劍,凡畏敵怯戰、貽誤軍機者,先斬后奏!”
“另!傳檄天下!”朱嘯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一種席卷八荒的決斷,“開恩科!重開科舉!不拘一格取天下英才!”
“開恩科?!”如同又一記驚雷!連那些被嚇得魂飛魄散的官員都猛地抬起了頭!開恩科?!在這種內憂外患、風雨飄搖的時刻?!
“著內閣、禮部,即刻議定章程!此次恩科,特旨!”朱嘯的聲音斬釘截鐵,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志,